乔樟就听话的坐回床边了。现在正是中午,窗外的阳光照在时学谦瘦削苍白的脸上,让她看起来稍显脆弱,乔樟看着她的眼神发亮,里面盛着快要溢出来的雀跃,“学谦,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呢,你要是再不醒来,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似是觉得心有余悸,她伸手抓住了时学谦的袖子。
时学谦自然也是百感交集,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乔樟,觉得她们能在那样的险境中活下来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她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拍拍乔樟的手,说:“不要紧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乔樟也穿着全套的病号服,精神恢复的还不错,时学谦看了她半晌,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乔樟笑道:“我没有大碍啦,脚腕接好了,养着就行,就是走路还有点疼,不能多走。”
“那呼吸道呢?”时学谦问:“还难受吗?”
乔樟道:“清过肺,一直在配合用雾化疗法,也很快会痊愈啦。”
时学谦放下心来,头靠在枕上,“那就好,那就好。”
谁知乔樟看着她,却突然拉下脸来,道:“你不好!”
时学谦惊道:“我又怎么了?”
乔樟看着她的眼中慢慢蓄起一层水光, “你……谁要你那么干了?!谁要你挡在我前面了?!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万一……万一你……”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滚落下来,声音也染上了一层哭腔:“……你是想让我难受一辈子吗?!”
时学谦见她哭,立刻慌了,又坐起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一个劲的道:“你别哭……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时学谦最见不得乔樟掉眼泪,心里一急,脑袋又开始晕了,用手抵住额头。
乔樟止住眼泪,又气又怜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伸手过去摸她的脸,帮她揉着太阳穴。
平复了一阵,时学谦感觉好多了,靠在床上喘气,乔樟见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嘴里咕呶着:“看你以后再敢不敢了。”手下的力道却又柔了一分。
时学谦笑了笑,就坡下驴的小声道:“不敢了,不敢了,只要你别老哭。”
乔樟微微一笑,说:“你不想我难过,就答应我一件事。”
时学谦问:“什么事?”
乔樟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道:“我们永远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阳光照耀下,乔樟的脸庞也仿佛在发光,在这样柔情蜜意的目光中,时学谦恍然间便失了神,她差点就晕头晕脑的脱口而出一句“好。”
还未及张口,病房门被推开,主治医生带着一群白大褂走进来,瞬间打破了氛围,也瞬间让时学谦理智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