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乔樟,时学谦的心底没来由的忽然一紧,有莫名的情绪仿佛从灵魂深处翻腾上来,她顺着这情绪想下去,脑中便忽然划过一丝钝痛,叫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时学谦微微扶了扶脑袋,这疼痛的感觉,竟和大学期间元旦晚会那次如此相似,她没有再深想下去,不想了,脑袋就也不疼了。转头继续看画。
半晌,乔樟冲乔椿笑了笑,说道:“哥哥还真是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呢,跟你一比,世间众人,的确大部分都是瞎子。”
“对嘛。”被妹妹夸奖了,乔椿乐颠颠的得意一笑,搁下笔,也不道别,扬长而去,背影潇洒的让人难忘。
见过乔樟的人,都说她美似谪仙,绝顶聪明,但其实在乔樟的眼里,乔椿才是真正的谪仙。
他就像被上天偶然遗落人间的存在,灵气通神,又诡吊近鬼,看似疯疯癫癫,半痴半傻,实则却有着惊世之才,他那双幽幽的眼睛,总是能看到许多人们看不见的东西。他是画家,但实际上,他一天的画也没学过,只信手涂鸦,便皆是珍品。他与人说话,总是像在答非所问,但事实上,到底是他在答非所问,还是世人在答非所问呢?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完全懂得乔椿,就算是乔樟,对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她时常在想,慧极必伤,灵极必损,自己的这个哥哥,说不定一不小心哪天就会被天公收了去,回到他本来该呆的地方。
毕竟,人世间盲目之人太多了,不是吗?
两人目送走乔椿,乔樟对她道:“今天哥哥来是找我帮他卖画的,他的画,向来都是我和大哥操心着帮他打理。”
“哦。”时学谦点点头,表示知道。
乔樟又道:“二哥从小就是这样,不会和人交流,准确的说是,人们不会和他交流,所以这些琐事就由我们家里人来帮他弄了,他自己整天云游世界,偶尔回来看看我们。”她笑了笑,说道:“二哥人其实挺好的,就是生的有些痴。”
时学谦转身看着那副墨迹未干的画,说道:“我还是不懂,乔先生为什么把我画成这样,为什么是这种衣服。”
“因为,你眼盲,所以才看不懂!”乔樟在心里悄悄骂她,有点小生气,随后脑中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走过去拿起笔来,蘸好墨,在画的右上角刷刷写起来。
时学谦也走过去看,只见乔樟写的正是她之前说要送她的那四个字:但为君故。
写完后,乔樟微微一笑,晾干了,拿起来,递给她,说道:“给你,可不准丢了。”
时学谦接过来,也笑了笑,玩笑道:“岁八千和w&h集团总的合力巨作,我可舍不得丢。”
乔樟咯咯地笑,笑她什么时候竟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时学谦拿着画在太阳底下端详着,一会儿看看人,一会儿看看字,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转头道:“总有一天,我也会看懂的,对吧?” 她问乔樟。
乔樟凝目盯着她,笑得温柔,“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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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线一只助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