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垂头不语,沈期欺忍不住抱住她腰,在侧脸上又亲了几下,笑眯眯地说:“刚刚是我家乡那里的歌曲,叫《铁窗泪》。”

柳霜合拢五指,嗓音有些哑:“……唱的都是些什么?不知所云。”

“唱的是一个人因犯罪进了监狱,但他十分怀念从前自由自在的时光。”沈期欺说,“有感而发,因此创作了这首歌。”

柳霜道:“既然如此,那当初便不该犯罪。”

“是啊,所以他日夜煎熬,追悔莫及,盼望着重见天日。”沈期欺笑了笑,“但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身不由己的。”

她本一句无心之语,柳霜却听出了弦外之意。

掌心的热意凉透,只余冰冷。她攥紧手指,指甲深深扎入肉中,一阵刺痛。

柳霜抬起猩红的眸子,缓缓问:“你就这么不愿待在这里?”

沈期欺一愣,摇摇头:“并非不愿。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会陪着你,师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柳霜漫不经心地拨弄她颊边青丝,目光阴郁:“既然如此,那便好好住下吧。这里最是安全,不会有人再伤你了。”

可是现在天界的人都死完了,也不会有人再来伤我了啊!

……师姐怕不是因为之前她自-杀的事情耿耿于怀,因此得了被害妄想症?

怕多说几句又刺-激到她,沈期欺只得叹了口气,搂着她一阵软言软语:“好嘛好嘛,我先不提这茬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柳霜脸色稍显好转,还未说话,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侍女急急道:“大人,您不能进去!魔主现在……”

“莫要拦我!我今日一定要和魔主议个清楚!”

“等等……啊!”

争执声方落,只听门口桄榔一响,被来人重重推开。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瘦如猴的人,头戴乌纱帽,身穿华服,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青衣侍女,脸色惶恐地低下头:“魔主,这……上官大人他不听劝阻……”

上官大人神情倨傲,一手扶了扶脑袋上歪了一边的乌纱帽,双手拢在袖里,九十度弯腰鞠了个躬。

“魔主大人,恕在下来得突然!”他高声说,“属下心里一直有一件事难以放下,这些天来日思夜寐,辗转反侧,实在不吐不快!”

沈期欺迷茫地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场景,心中十分疑惑。这些天来柳霜一直派人把守着这间屋子,平日也只许她见侍女,还第一次有陌生人敢硬闯进来。

怕是不要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