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的事情,薄菀的眼底都是笑意。
喻夏却握紧了她的手,从她那只言片语的故事里,听出她刚去季家的时候,也没受到什么太好的对待。
薄菀将她和柏月的事情说完——
人已经被喻夏重新抱紧了。
她又从对方的臂弯里钻出来,笑吟吟地抬手去比划喻夏的肩膀,对方肩上那朵墨兰,有小片的叶子探出来。
“以前我也有一道伤,也在肩膀附近。”
那是她母亲曾经留下的,用那些画笔,一次又一次,将她父亲的名字,刻在她的身上。
后来季家将她接回去。
又找人给她做手术,将那些痕迹全部抹掉,无论是伤害还是后来的治疗,都让她经历数不清的疼痛。
喻夏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她张了张唇,又说:“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什么好事,不许高兴。”
“为什么不能高兴?”
薄菀说:“这是你救人受的伤,是值得赞美的功勋章。”
喻夏眼眸暗了暗,“可是后来……我却想把它藏住。”功勋章只有她自己知道真相,可落在别人眼里,只是丑陋的伤疤。
上学的时候被反复嘲笑,偶尔会有人恶趣味拉开她的衣领,想看看她底下是什么更丑的痕迹。
她因此也遭受了许多不公平的待遇。
于是后来,自己都觉得耻辱,去找了个纹身店,把上面的痕迹都给挡住,变作一朵……浮华的、假装清高的兰花。
两人都有许多暂时还无法完全敞开和提及的事情。
但有什么关系?
她们已经在努力朝着彼此靠近。
薄菀凑近,亲在她的肩上,亲到那一片探出来的兰花叶,态度十分虔诚——
有人经历伤痛,伤痕开出了漂亮的花儿,而有的人表面上已经痊愈,实际上伤口留在心里,一天比一天腐烂得更深。
曾经她几度告诉自己,不要忘记这些伤,曾经害她家破人亡的家伙,她要一点点报复回去,即便粉身碎骨,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可看过喻夏决绝报复的模样,她才意识到。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