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出一个标准微笑。
郁诚被灿烂而阴郁的笑容刺了眼,他很想走近郁澈,可是随着年龄越大,他就离他的妹妹越远。
“你总是把我们跟你放在对立面,但全家人最疼的就是你,哪怕我们给的你不想要,将来你会明白。”
“我明白。”就是明白才不想要。
“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跟家里人这样相处?”郁诚问出了长久以来的不解,怕她炸毛,赶忙解释:“我不是找茬,只是想问清一些事情。”
郁澈保持沉默不搭腔,闭目养神。
直到车子开到临川雅居的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后,问声问了一句:“有些问题,是真的心里面没有答案,还是希望别人可以退让可以装傻,来骗一骗自己?”
她说完便下车。
因为大家心知肚明答案是后者。
她为什么不肯结婚生子,为什么把家人当成洪水猛兽,郁诚敢说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不敢说。
郁诚揉了把脸,在车上点了根烟,在烟雾里,他探头朝楼上望了眼。
他的妹妹就孤零零地住在这里。
这是他们的杰作。
抽完烟,郁诚掉转车头离开。
郁澈在半小时后收到消息,【你记得,以后无论想做什么,哥哥都拼力帮你。】
言简意赅,分量千斤。
郁澈惋惜,以后,没有什么想做的了。
该失去的东西,哪怕捂得再严实,终究会尽数不见。她已经一无所有,别人又能怎么帮她。
苦思冥想多日,她猜到假如那通电话里她没彻底睡过去,还能够与林知漾对话,她会说的内容。
无非是挽留的话。
第26章
过完年后,淮城的气温逐渐回暖,直到最高温度保持在两位数上。
万物复苏的季节,林知漾重新上架店里那款“冰川渐暖”的单肩包,销量能打。
她对自己欣欣向荣的状态表示满意。
练字、插花、去健身房成了常态。
林知漾生的手长腿长,老爹林晖以前是校体育队队长,她在运动方面颇具天赋。但天赋阻挡不住人懒,平时不是很爱运动。
孟与歌却雷打不动地每周锻炼两次,久而久之,林知漾耳濡目染,乐得陪孟与歌去健身,立志要在夏天前练回马甲线。
刚过完正月,孟与歌便开始找房子,准备搬出去。林知漾拦住她,说如果没有很嫌自己烦的话,就再住一段时间。
她一个人在家无趣,两个人一起吃饭、看电影,已经成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