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夫人动手前,杀了恩国公。也算对你有交代了。”顾阙忐忑,凝着顾阙的眼睛都忘了眨眼,她会做的,仅此而已。

“顾二姑娘,杀一人救一人,这是你的人仁善理念吗?”颜觉不可思议。

杀一人、救一人,多么疯狂的想法。

顾阙却道:“杀该杀之人,救该救之人,我觉得,我没有错。”

恩国公触犯法律,该死。在这里,律法对待每一人并非都是是平等,既然不平等,就走不平等的办法。

时代不同,解决办法不同。倘若在现代,她必然去走律法的途径,因为那里才是人人平等。

“顾二,你果然与众不同,我以为你会去劝三夫人,劝她放下。”颜珞嘲讽。

“不。我不劝她。”顾阙艰难地摇首,她没有错,她在为自己的女儿报仇罢了。

都是报仇,她过于怜弱,不及颜相,唯有走最极端的办法。

“不是她的错,为何叫她一味忍让,颜相,我来,可好?”

“顾二,你为了怜悯而沾染鲜血,值得吗?”颜珞不解,明明可以独善其身,为何偏偏闯进来呢。

顾阙掀了掀眼皮,看向神色平静的人,“因为你啊,她是你的母亲。”

“母亲……”颜珞眼睫轻颤,确实,三夫人是她的养母,也算是母亲了。

仅仅因为三夫人是她的母亲?

就这么简单吗?

颜珞失笑,望着她,神色减缓,犹如玄冰开了一道缝隙。

喝过奶茶,颜珞要回去了,临走前嘱咐顾阙:“回家好好待着,不许胡乱动手。”

顾阙能调用的人唯有吱吱。吱吱又是颜珞的人,她做什么事,吱吱都会禀报颜珞。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但顾阙情绪明显好,离开时,唇角翘了几分。

颜珞则是郁闷,过来就闹得她不安宁,还有屋里那群老头,还在吵。

吵来吵去都没有合适的办法。

临下衙之际,吱吱又来了,送来一封信,顾阙写的。

细笔字:阶梯式收税。

阶梯便是台阶的意思。

颜珞看着门口的台阶,陷入沉思中,台阶一阶一阶升高,最高层很高,第一层很低……

顾阙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珞暂时没明白,细想须臾未果,着实是屋里的老头们太吵了,各执己见,没人愿意听对方的,一味地坚持自己。

吵到天黑,颜珞看着顾阙的五个字,换了一种思想,不同的收入对应不同的税率吗?

如果这样,下层百姓交的税就很少,那么,上层百姓的税就高了许多,继而将底层百姓的那份都交了。

可这样税法,会咬了许多人的蛋糕,许多世家都有田地、铺子,按照顾阙的算法,他们交的税将比以前更加高。

他们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