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露噗嗤笑了,“那就好了,她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老夫人说了,日子是要自己过出来的,就像是鞋子,自己穿了才知合不合脚,旁人说的都不算。我们觉得不好,她们乐在其中就行了。”

“也是,我瞧着姑娘不在的时候,颜相虽说忙忙碌碌,看我们也常说,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像是失了魂一般,失落得很。”听澜叹气,不知怎地,吱吱不在的时候,自己也会觉得寂寞。

或许习惯吱吱跟着自己,陡然不见了,觉得不适应。

春露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鞋子,不着痕迹地笑了。

屋里,衣裳遍地,凌乱不堪,藤条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颜珞下床,压根无处落脚,坐在床沿上晃着脚,道:“你瞧你,将我衣裳都扯坏了。”

话音落地,锦帐被一只手掀开,顾阙探首,瞧了一眼,“你不是要唯美吗?”

颜珞啐她:“哪里唯美了,分明就是粗暴,你瞧那件……”颜珞指着脚下的一件内衣,伸手捡了上来,腋下都扯开了。

她丢给顾阙:“你瞧瞧、你瞧瞧,不就打你两下屁股,你就扯坏我的衣裳了。”

顾阙挑眉,“你黛里黛气的骂我,有意思吗?”

颜珞出了口气,也不回话,自己去衣柜里找衣裳穿,挑了一件牡丹斜襟宽袖的裙裳,回头看向顾阙。

顾阙却缩进了被子里,颜珞问道:“我带你出去吃,如何?”

“屁股疼,不去。”

颜珞:“……”不就四下罢了,顾阙还咬她几口呢,都还回来了,谁也不欠谁的。

哼了一声,出门去了。

一夜没回来,顾阙问唔唔,唔唔道是回颜家了。亥时去见了同僚,打算回来的,颜府寻到丞相,说是三夫人病情愈发严重了。

颜相匆匆回去了。

三夫人闹了一夜,以往看见颜珞就好了。不想,昨夜看见颜珞就哭,哭着喊着要小七。

院子里没什么人,伺候的婆子都是心腹,喊得再大声都无人能听到。

颜珞对旁人无甚耐心,唯独对三夫人不同。

三夫人昨夜打了她,一直在问:“你将我的小七送去哪里了?”

颜珞沉默,三夫人撕扯她的衣裳,扯坏她的耳坠,哭得撕心裂肺。

一夜下来,颜珞身上多了几处青紫的痕迹,脖子上也是发红,同僚瞧见了只当她有桃花运,不觉笑了。

颜珞长嘴也说不清,晋宁帝看得清楚,那是动手打出来的,敢打丞相的会有谁?

顾阙?

晋宁帝笑了,颜珞睨她,道:“陛下笑什么?”

“笑丞相挨打,你如何惹了二姑娘?”晋宁帝抿唇止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