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裴钥没有回头理会安久, 漠然的看着墙边痛苦的贺知邻, 他没有像对待易拯那样,仅用几秒时间就下了死手,对贺知邻像在油煎一条活鱼, 看着它在热油中垂死挣扎。

腺体濒临破裂,贺知邻眼底满是痛苦的血丝,再次吐出一口血后,趴在墙边不动了。

安久目光震裂的看着这一幕:“贺大哥...”

裴钥这才转身看向安久,面无表情道:“放开他。”

下属不再阻拦安久,安久趔趄的跑到贺知邻身前跪了下来。

贺知邻并未彻底失去意识,眼睛撑着一条缝,呼吸微弱...信息素摧毁了他的腺体,虽然不至于要命,但这对Alpha来说已经算极其高级别的伤害。

“贺大哥...”

泪水滴落在贺知邻的胸口,背对着裴钥方向,安久将手中一只装有五毫升腺体素的棕色小玻璃瓶,悄无声息的塞在了贺知邻手中。

“答应你的,没有要他的命。”裴钥站在安久身后,一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漠然的垂眸道,“现在该你去医院拿掉野种了。”

安久揉了揉眼睛,手扶着肚子从地上缓缓站起身。

脸上的痛苦和难过逐渐褪去,安久脸色变的苍白而又麻木,他没有看裴钥一眼,只是声音沙哑的道了声“知道了”,随之认命了一般拖着沉重的步伐从裴钥身旁慢吞吞走过,一路向外走去。

裴钥盯着安久虚晃着走入黑夜的背影,心里再次涌起一阵汹涌的恼意,就像眼前的一切只是他要的结果,但却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安久被安排坐上了裴钥的车,靠着车窗,木然的看着车窗外,在裴钥上车时也没有丝毫反应。

窗外无星无光,一片漆黑,裴钥脸色也逐渐的更加阴冷。

车启动后,裴钥忽然伸手薅住安久的衣领,拽着安久的上半身贴近自己,直到两人的脸咫尺之远,安久不得不直视着他。

但即便如此,安久的目光依然是淡漠空洞的,看着裴钥,没有任何波动...

男人嘴角狰狞的抽动,许久才扯出一抹冷笑:“医院那边早就安排好了,到了直接手术,不出意外的话..”手再次抚摸在Omega隆起的小腹上,低笑道,“不到两个小时,你这里就什么都没了。”

安久没有说话,眸光缓慢的垂了下去。

“看着我!”

裴钥捏住安久的两颊,强硬的抬起安久的脸,逼着他看着自己。

安久便一声不吭的看着。

裴钥几乎想捏碎安久的骨头,但脸上依然克制着浮起笑意,缓缓道:“拿掉野种只是第一步,我们还有很多账没算,你等着被我玩死吧。”

安久半睁着眼睛,眼底如蒙上一层晦暗灰色的薄雾,麻木而安静。

裴钥呼吸粗促,忽然低头粗暴的吻住安久的唇,带着惩罚性的咬,手指更如铁钳一般捏着安久的两颊使其难以咬紧牙齿,只能尽由自己攻城掠地。

安久任予任夺,依然没有反抗,在意识到这一次他再也无法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时,他仿佛已比这个孩子先一步死去...

裴钥最终松开了安久,却不是因为尽兴,而是更加失控的,难以遏制的怒火,他抓着安久脑后的头发,仰着安久的脸逼视着自己,极度的愤怒令他神情变得格外恐怖:“跟我装死是吧,好,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到医院已是深夜,负责为安久手术的三名医生一直在手术室战战兢兢的等着。

裴钥抓着安久的胳臂,粗暴的动作像拖着非生命体一样大步向前,他腿长步子迈的大,两步几乎要安久三步才能跟上,安久只能一路踉跄的被拽着向前,另一手依然本能的扶在自己肚子上...

在踏入医院的那一刻眼底便已溢满泪水,但安久没有抽抽噎噎的哭,眼泪滑落时,没有任何声音。

沈湛在手术室外等着,但他并不是负责手术的三位医生之一,只是今天他值班,恰好参与手术的是他一个朋友。

沈湛那朋友知道沈湛跟裴钥是多年好友,以为沈湛也知道今晚手术的事,所以在跟沈湛聊天时就说出来了。

结果没想到沈湛并不清楚,吓的他连忙求沈湛就当没听说过,毕竟他们收了高额封口费,而且不仅是钱的事,得罪裴钥的后果他们不敢想象...

沈湛觉得事有蹊跷,他是知道那个ZX系Omega逃走一事的,并且这两月裴钥一直在满世界疯狂搜找,但目前找到并且要为ZX系Omega安排手术拿掉孩子,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比其他人知道的还迟,在ZX系Omega事情上裴钥一向不会隐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