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益红着眼圈儿,直接坐到床上,低声道:“娘,你为何还要他进门?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广益!”孟母叹口气,“你爹也是情不得已。”
李一程早就猜到男人是孟广益的爹,听了这几句话,只觉得信息量不小。
孟广益丝毫不因为他爹在场而口下留情,“哼!您就是心软!您忘了您之前吃的苦了?”
孟母不赞成的看着孟广益,要说什么,却猛然咳嗽起来。
孟广益连忙坐到床边给她拍背。
李一程见孟母咳嗽的辛苦,上前道:“我来。”
孟广益自觉的起身,李一程坐到他的位置,抬手给孟母扣背。
扣了有几分钟,孟母终于咳上一口痰来。
孟广益拿痰盂接了,又让丫头倒了水来给她喝,孟母的咳嗽终于压了下去。
孟父冷眼看着两人的做派,冷哼一声,开口问道:“吴太医,你看内子的病如何?”
吴太医躬身道:“回侯爷,夫人此病的起因是寒邪入体,肺脾气虚,老朽给夫人开的方子,以温补肺脾、平喘镇咳为主,但昨天的方子里却都是去寒宣肺之药,难怪夫人会咳的这么厉害了!”
孟父问道:“用那方子会如何?”
“回侯爷,用那方子,会加重夫人咳嗽,令其休息不安,休息不安,更会加重肾气虚弱,导致肾水不足,不能滋养脾肺,以致病情更重。”
孟父看向孟广益,提高了声音,“孽子,你听到吴大夫说的了吗?你找的这庸医,完全是害了你娘!来人,将这庸医给我拉出去,关……”
门口两个仆人应声而进,孟广益上前一步,挡在李一程面前,大声道:“我看谁敢?都给我滚出去!”
两名仆人对视一眼,看看孟侯爷,再看看孟广益,默默的退了出去。
孟父气的浑身发抖,“好啊!你这个孽子,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孟广益冷笑道:“你是我父亲?我没有这样的父亲!为了攀龙附凤,停妻再娶,没有儿子又想起我来了?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父亲了。你家里不是小老婆一大堆?你努力努力,说不定还能生出儿子来!”
“你……你混账!”
不知道是羞是恼,孟父的脸上通红,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孟广益却看都不看他,对李一程道:“一程,你不是还要给我娘用针吗?来吧!”
“好。”
李一程拿出银针,“还请孟公子让人出去。”
孟广益直接赶人:“李大夫要给我娘治病了,你们请出去吧!”
“你……你就这么相信这个庸医?他才多大,才看过几个病人?”
“是啊!孟公子。”旁边的吴大夫也插话道,“夫人体虚,怕是受不得针。”
孟广益冷笑一声,看都不看吴大夫一眼,只对孟父道:“我请来的大夫,我自然相信他。我娘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跟你无关!侯爷请回吧!”
“你!”
孟父一甩衣袖,转身走了。
花了半个多时辰,李一程给孟母施了针,拔了火罐,又重新开了方子,交给伺候的丫头,这才转过屏风,走出里屋。
一出屋子,孟广益就迎了上来。
“一程,我娘她……”
“夫人出了汗,让她好好休息,不要见风,两个时辰内不要洗浴。我重新开了方子,已经交给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