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那条酒吧巷,转了个弯到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面,这边的空气明显让人觉得好受一些,有一对夫妇推着小孩从楼里出来,路过时看了几眼他们。
温澈森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的影子被一楼阳台圆灯投放的光块拉长,暖黄色的光,温澈森说:“我刚才只是问他拿地址。”
听起来像在解释刚才的事。
应绵点了点头,“什么地址啊?”
“买枪的地址,上次过来就问过了,这次刚好拿到城内地图,就不用自己摸索了。”
上次是为了买枪,这次大概不需要了,但这地址也能指向枪械仓库,那是蔺柯的地方,他来这里第二个目的就是跟蔺柯见面。这次蔺柯虽然叫他来吃饭,但也只是口头告诉了他个地址,连个指示图都没给,完全相信他对异地路线的掌控度。
“上次你过来是不是没换车?”应绵突然问。
“是。”
应绵突然笑了笑,“所以上次另一条街他们没有靠近你,你也没有下车。”
温澈森被他的那敏锐的直觉给惊到。是的,上次他没换车,所以最热闹的那条街的揽客的人并没有靠近他,直到下了车,走到这条巷子才被人缠上。
“是不是方修塘告诉你的?”
“没有,我自己猜的。”
不然方修塘上次也不会故意换车了,没换车就会被看出是外来的人。温澈森上次过来要做的事很少,也没打算遮掩,拿了那枚制作好的追踪器和相框就走了,不然按着那些人盯梢的重量,再拖慢点他就走不了了。这次是因为逗留的时间比较久,干脆到废车行租了一辆改造过的旧车。
“你上次是不是给钱那个人了吗?”应绵又问。
“给了。”
“多少钱啊?”应绵是真好奇。
“八百八。”
简直是斥去巨款,应绵一下子睁圆了眼睛,“好多啊……那你为什么不进去看一看?
“看什么?”温澈森反问。
“我听班里人说过,那里面有……”应绵神神秘秘的,附到温澈森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到他讲的自以为百无禁忌的,几句色情粗俗的话,温澈森马上板着脸,严肃起来,“你就听他们胡说吧,还想玩就玩什么,看这里的人不把他们吞了才是。”
“我也是听说。”见他要生气,应绵马上回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抓了抓脸,“其实他们都没敢来。”
“不过我发现我跟你同岁。”温澈森念了一句。
应绵点点头。
温澈森若有所思,突然转了个话题,“你上次给我的信,我看了。”
“全都看了吗?”应绵明显有些紧张。
“没有,只看了黑色那封。”
谁会知这黑色的信封里只装着一些打印的剪纸,记录着一些第九区的风土人情,还有去那里生活需要注意什么。根本不是情书。
“我看里面也没什么,为什么会有花香味?”温澈森问。
“因为我那时候兜里有一个花包,可能沾了些气味。”
应绵没告诉他那支被他拆断的朱丽叶玫瑰的事,只问,“那那封米白色的你看了吗?”
温澈森摇摇头,尽管已发觉是会错意,还是挺谨慎看待,“没有,你不是说难过的时候看吗,我觉得我现在还不是很难过。”
其实想想也是,应绵也不像是个会给人写情书的人,但关心人起来想法是真可爱。米白色和黑色的信封都不薄,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剪纸的内容放不下了,才放了两个信封。但又说要觉得难过才看,什么话要在难过时看,已经错想过一次,温澈森也不好想那会是无害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