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是快到了直接垄断的程度,学费自然也是逐年水涨船高,光是学费就能筛掉大部分开支紧迫的学生,如今青禾学生的大概组成就是部分学习优异被破例录取和家里本就有点基础的人,剩余那些家境一般成绩又不突出的学生便分流到附近的学校。比如他们就是那部分两边都沾不上的差生。
来自青禾,成绩很好或者家里有钱,现在看着温澈森,好像两个要素都齐全,很难不觉得他身份贵重。怎么权衡都是不能开罪。
温澈森动作不太明显地把应绵挡在了身后,这下子换了个人跟看过来的人对峙。
“你是他们的老大吗?”他紧紧地盯着刚才那个男生,直接问了一句。
又不是干架,只是组团对人无差别性骚扰,怎么有人会想称老大。那男生一时间哑住,只梗着脖子,搜肠刮肚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说呢?”温澈森见他没回应,又看向他身旁,随便揪了个人,问得斯文,“你支持他刚刚做的事了吧?”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默契地后退了几步。
“那这件事就是你一个人做的了?”
“什么事?我不就是揪了一下他的领子吗?我又没打他。再说了关你什么事?”男生喊起来。
温澈森平静地摇了摇头,他看向登记处的少年,“我记得这种大型书店开放要有一个老师值班,你知道今天值班的老师是谁吗?”
早上老师来了一下又出去了,只说有其他重要事要忙,其实就是偷懒去了。少年不知道温澈森的目的是什么,但能感觉这人是来帮他的。
“是林……”他快脱口而出。
“噢,你说你不知道。”温澈森却截断了他的话语,“我来帮你查。”
少年惊醒过来,如果他先指名了老师的名字,那岂不是明白捅破了老师擅离值守的事。
温澈森利落地替他揽过这麻烦,在记录本上翻了两下,看到了一条名字,“是林颢老师。”
男生本想逃走的,但人太多了,把他围在里面,进退不得。温澈森竟然没问刚才他撕那omega抑制贴的事,这样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说是互相斗殴或者只是在开玩笑,毕竟只撕开了一角,但现下温澈森话里的机警与捉摸不透让人害怕。
“等于你今天性骚扰了林颢老师。”
一时哗然,多么可笑的结论,“我怎么就性骚扰他了,他又不在,而且一个大男人我为什么要性骚扰他?”
“怎么不算,他今天值班,只是他现在不在。你知道这书店在冬天时都是归巡查队管理的吗,你猜要是巡查队的人问起来他会回答自己在不在。”
男生彻底慌了,“怎么又扯到巡查队了,我又做什么了?”
“你性骚扰别人了,我在楼上看到了。”温澈森没说是哪栋楼,但人心惶惶,都往后乱瞟着。
至于是性骚扰谁,没人愿意替他作证,更何况这作证只能基于某个事实前提,就是承认他性骚扰了某人,根本是骑虎难下。
“杨望是吧,我记下你的名字了。”温澈森回忆着登记表的名字,快速地说着,“不止你一个,你要是积极检举,可能麻烦不会很大。”
杨望往后看着,慌不择路地,“还有他!他一直在说上次搞登记的那女的!还有他们说看上这男的了,想等到晚上去堵他……”
几乎是抱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心,后面的人吵闹起来。温澈森让少年对好名字,在一张纸上记下那几个人的名字。
“这男的”指的是应绵。温澈森没有回头看去,他嗅到应绵的信息素,飘散在空气里,但很淡很淡,很快便消失了。
还真被他阻止了一单未发的恶性事件,不仅是口头的骚扰还是真想强来,像这种年纪的青少年似乎什么都做得出来,却又唬唬便求饶了,又蠢又坏。
温洵终于下来了,从人堆里挤进来。见又来了一个人,那几个人被指证的人更慌了,忙想挤开人群往外面跑,却都难逃罪孽,被温洵带过来的警察给截住了。
温洵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喊着哥,哥。
温澈森把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递给他,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拿好这张纸,警察可能会需要,应该可以申请外出限制令。”
“好。”温洵拿着那张纸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彻底四散开来,青禾的名头真好用,他有理有据地变成了勇于揭发罪恶的良好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