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认为一方的领袖应是€€独自一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他全然感同身受。”云那€€时地的叙述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幼崽会怎么想呢?不过,无论你怎么想。”
云缓缓看向沈白,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也€€只有黎神可能与你比肩。
神祝如此有些遗憾地想。
倘若你一直一直回避着你日益增长的力€€量,倘若你认为你的力€€量如今还不足以承担整个巫祝,倘若你当真某日强于黎神……
你会不会、如同黎神一般,宁愿一个人承担所有疼痛,也€€不愿意对我们诉说一声苦?
我是€€否、再也€€见不到€€你当初遇见我们时的眼泪?
.
西域,城中心。
它€€原本是€€停在€€空中的,如今却被神力€€生拖硬拽般,强行砸到€€了地上,原本用于浮空的地基不合时宜的埋进沙土中。
索性沙漠时时移动,一切不好交代的东西都能被一场风暴掩埋。
这里€€的风沙被高高的围墙挡在€€外围,沙土块搭建的房屋与鳞次栉比的焕丽纱巾随处可见。
沈白蜷缩在€€神祝们身边,抱着小绒兔,睡到€€快要冒出鼻涕泡。
笙烽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幼崽的鼻子,得到€€来自幼崽的一个啃弄。
他们久违地陷入一片静谧,近乎温馨。
稍倾,一个声音将€€气氛推入另一种境地。
“……他可以见见血了。”
云低声说。
神祝们的表情骤然变了。他们的表情原本还算平静,此时却全然不同的,锋利到€€几乎冷静的视线瞬息转移到€€云身上。
黎神平淡地问:“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这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僵硬到€€冰冷。
令人窒息的空间€€当中除了他们能够勉强生存之外,连一只小虫也€€难以突破密度极大的祝力€€群飞进来。
云的衣袍被祝力€€倾泻掀起€€的、不属于自然界的狂风吹起€€,他冷淡着眉眼压了压袍角,语气倒是€€十分平静。
“害怕我会将€€你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情绪再次挑起€€,将€€本应被回避的结局再一次呈上来?”
云唯一露出来的眼眸中带着如同他与沈白讲述历史般的空洞,如同一个见证一切后无悲无喜的人偶。
没有人说话,笙烽缓缓将€€手心燃烧的火焰掐灭,移开€€视线。
他们清楚云并非问他们。
或许他更多的在€€问自己。
无声的死寂过后,黎神平静地松了口。
“好。”
他们同时看向幼崽。
“……你会在€€三€€日后见到€€我们所有的族人,随后返回神庭,等待七岁。”
黎神微微俯身,揉了揉沈白的脸,温和地说,“别装睡了,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