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眼神流露痴色,郁枝被她目不转睛笑吟吟看着,骨头发软,捡着最得她心时问道:“奚奚,你会喜欢我多久呀?”
嫁人后的甜蜜日子令她总觉得过往是梦一场,又或是现在的甜蜜才是梦,她害怕美梦破碎。
看清她眼底压抑的不安,季平奚唇瓣掀起迁就的笑:“我这人不爱说承诺的话,那就喜欢一天是一天罢。”
话说完被美人狠狠踹了一脚。
“睡觉!”
凶巴巴的。
美人拿背对着她,季平奚挨了踹,大抵也是被她踹习惯,揉揉酸疼的小腿,上赶着将那段柳腰捞入怀:“抱着睡?”
抱紧了,不然万一后半夜再挨踹呢。
郁枝不知她的小心思,眼圈微红:“谁稀罕你抱?”
作势挣扎两下,没挣扎过,咬着银牙在那生闷气——说句好听的哄哄她又怎样?
她不禁想起从前,从前的‘四小姐’在床上嘴甜多了。
现在怎么就懒得哄她了?
得到了就不珍惜,倒是继续给她灌迷.魂汤啊!
她委屈地不行,没一会大滴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浸润枕侧。
“哭了?”季平奚扳过她身子——美人泪光闪烁,咬着唇委屈屈地看她:“不要你哄。”
她口是心非,边说边掉泪。
“哭什么?”长阳公主忍着无措为她擦眼泪:“就那么想听甜言蜜语?”
嫁了人,她这性子一天比一天娇,季平奚不知怎的看她哭成小花猫的模样心疼又想笑。
看她这时候还笑得出来,郁枝更气了,本压得住的哭腔一下子压不住:“赶明我就、我就进宫,和母后告你一状……”
好巧不巧末尾没忍住打了个哭嗝,好不容易聚起的气势顿时没了,呆怔之后哭得好大声。
季平奚快被她的娇妻笑死了,搂着她肩膀亲亲脸蛋儿再亲亲眉心,好声好语哄道:“我都为你遣散所有的‘艳姬’,出门也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枝枝,你怎么就对我那么不放心啊。”
“你看过好多女人,还给她们作画……”郁枝哭得脑袋发懵,记性却好,曾经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在她记仇的小本子,只等寻着机会拿出来谴责某人一番。
这事是公主殿下理亏,她不反驳。
郁枝恃宠而骄想推开她,被抱得死死地,气得小红脸成了小白脸:“你放开我!我不和你睡了!”
“不和我睡和谁睡?”季平奚板着脸:“普天下除了本公主还有谁敢动你一根手指?”
她醋劲上来,小脾气也跟着上来:“以后哪个臭男人敢盯着你直勾勾地看,我就挖了他的眼睛,以后哪个女人敢对你抛媚眼,我就……”
“你就怎样?”郁枝止了泪,好奇道。
“我就明明白白告诉她,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觊觎有妻之妻是不对的。”
郁枝皱眉,凑过去玉臂勾着她脖颈:“男人你就挖人眼,女人你就和人家讲道理……哼!”
这约莫是哄好了。
季平奚心里犯嘀咕:世人都说她性情怪异,她发妻这小性子不也是气一阵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