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春迟一怔,微微舒展了腿,任由姜洛拿着药涂在她的伤口上。
先消毒,再抹药,纱布是不能缠的,这一类的外伤最忌讳不透风,姜洛有条不紊地帮她处理着伤口,动作熟稔,显然已不是第一次了,只看到她低垂着脑袋,半跪在床上,几缕黑发从脸颊旁垂落,更显得她的脸很小,下巴也尖尖,而她眼神认真,时不时还会心疼地抬头看向晋春迟,问她疼不疼。
无论她问几次,女人的回答都是“不疼的”。
晚上,姜洛睡着以后,晋春迟才因为身上的伤而辗转反侧起来。说不疼肯定是假的,她又不是无知无觉的石头,当然也是会疼的,浑身都是伤的情况下,她很难真正入睡,除非是像先前那样陷入沉眠,但是这次只是睡了三天,就把姜洛吓的不清了,如果她下次不能及时醒过来,不知道姜洛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最好还是先别睡了,等下去找阿商疗伤吧。
这样想着,她又蜷了蜷腿,其实她的双腿都裸露在被子之外,姜洛细心地拿了个小枕头给她垫着,生怕药膏睡一觉便被蹭没了。
但姜洛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帮女人处理的伤口,只是女人所有伤口里最轻的。
“晋小姐,你是不是脚还疼着呀?”
忽然地,“睡着了的”姜洛对她说了一句话。
晋春迟没吱声,姜洛道:“你肯定是疼了。”
女人平时睡觉都是很规矩的,哪像今晚?姜洛听着她那边的动静,只觉得一颗心也上上下下的。
磨人的晋小姐。
关键是,她疼她又不说,姜洛只能从女人的小动作里判断她是疼、还是很疼。
姜洛:“我给你吹吹,你睡着的时候也疼过,我吹吹你就不乱动了。”
晋春迟失笑:“吹一吹有什么用?是你看错了吧,我不用——”你吹的。
话未说完,那女孩就爬过去,对着她腿上的伤口吹了几下,轻柔的风落在伤口处,晋春迟忽然觉得疼痛的地方奇怪地痒起来,她蜷了蜷脚趾,似是想要躲开,但姜洛小心地捏住了她的脚踝。
“看吧,我就说很有用嘛。”
见女人的眉眼舒展开来,姜洛笑着来了一句。
晋春迟眼眸温柔地看着她,在她又吹了吹之后,忽然把她拉上去:“我好了,可以了。”
姜洛抱着她的腰,嘟囔了一句:“又在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