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看什么?”管家走近静默如雕塑的男人。

冯城漫不经心地将视线从草丛中两只互相依偎的湿哒哒的小狗崽移开,声带有点哑,“冯锦阳那边怎么样了?”

到今天,距离冯锦阳离开也有半个月了。

管家深吞了口气,“小少爷划伤了自己的腺体,又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月的时间。”

Alpha损伤自己腺体,比自残还要决绝。

奔着自己下半生残疾去的。

冯城闻言,眼神一丝波动也无。

说不上是赞赏冯锦阳是豁得出去,还是骂他没脑子。

“原因。”冯城淡淡问道。

左不过冯锦阳没法在盘根交错的冯家找出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冯家人又逼他太紧。

冯锦阳倚仗只有冯家血脉这一条。

冯锦阳拼,也只能拼他这条命。

管家一字不落地给冯城做着汇报,与冯城想得别无二般。

管家顿了下,还有件事,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冯城敏感地察觉到管家的犹豫,“怎么?”

“小少爷过生日时给纪昙小同学打电话,被挂了。”

管家话音刚落,冯城就想起冯锦阳离开前,纪昙信誓旦旦跟冯锦阳保证,“不一起过生日也没关系,你生日那天跟我视频,我会答应你的”。

发誓的时候,很乖。

也没那么乖。

纪昙还挑衅地看着他,叫他“爸爸。”

冯城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下,垂眸起身。

“三叔护不好冯家未来的继任者,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眼睁睁不管。”

管家神经绷起。

冯锦阳自伤,无疑是给了冯城发落冯三叔的借口。

“送两个人去国外,让他们保护好小少爷。”冯城交代道。

管家颔首。

冯城挥了下手臂,“出去吧。”

管家离开前关心道:“先生,记得吃药。”

房间空寂下来。

冯城走到床边,水已经冷透了,烈性的药片顺着喉咙滑入胃部,被胃液腐蚀慢慢发挥着药性。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磋磨人的神经。

一团黑影在雨雾中出现。

冯城预感到什么,抬眼看去。

没有打伞,淋淋雨水中少年身姿宛若稚嫩的青竹,就那么破开大雨,鲜明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