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尚书大人的母亲今日差点被人打了。”叶隐也跟着压低了些声音,但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张英奕。
“啪!”
张英奕拍案而起,快步向衙门门口走去,他边走边着急地说道:“本官去去就回!”
叶隐知道张英奕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坐不住,不只是他,朝中大多数人都听说张英奕此人刚正不阿,但待其母极好,为人很是孝顺。
据说张英奕最初收到任职刑部的调令时,考虑到家母年迈,无法经历舟车劳顿而拒绝了升迁。后来是吏部侍郎亲自前往张英奕任职的州府劝说,许诺朝廷会安排马车护送张母入都,保证张母一路无忧,张英奕这才答应了下来。
所以只要是关于母亲的事,张英奕最是上心。叶隐想来,在背后操控之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英奕匆忙赶回家中,推门大喊:“母亲!”
张母闻声回应:“哎,我儿回来了?”
张英奕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后,上下查看了几遍,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母亲,儿子听说你今日被人欺负了,怎么不派人去刑部通知儿子呢?”
张母抓着张英奕的手安抚道:“为娘知道你近来繁忙,不敢因个人而打扰公事。再说了,为娘没有出事,我儿不必担忧。”
张英奕还是气愤,询问:“那人怎会突然对你出手?”
张母宽慰道:“为娘同你说了,可千万不能自责。”
张英奕一听,更是慌了神,“母亲,此事与儿子有关?”
张母叹声:“那人说他曾被刑部判刑,最近才出狱,一直想报复你。适逢为娘今日出门,不慎碰见了他,这才差点落入歹人手中。”
因担忧儿子气极,张母赶忙继续说道:“幸亏今日陈郎中好心帮忙,替为娘赶走了那歹人。陈郎中心善,还特意送为娘回来。”
张英奕这才注意到户部的陈郎中在他家中,面上有一闪而过的疑色,但念及陈郎中救了他的母亲,神情便缓和了许多。他合手对其一拜,致谢道:“多谢郎中仗义相助,张某不日定登门答谢!”
陈郎中慷慨陈词:“尚书大人客气了,下官今日是恰巧路过,正好遇上了,幸亏老夫人没有受伤。”
听到府外传来宵禁前的警示锣声,陈郎中随即道:“快要宵禁了,下官不便多留,告辞!”
“我送你。”张英奕亲自将陈郎中送到了家门外,又道了几声谢后才返回家中。
张英奕看着母亲仍有些心有余悸,嘱咐道:“母亲,往后再有这样的事,定要立即告知儿子。母亲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子就是大不孝!”
“好!”张母笑着答应,而后问,“我儿是不是还没吃饭,要不给你煮碗面?”
张英奕不想拒绝自己的母亲,只能委婉道:“快要宵禁了,儿子想回衙门。”
张母不想让儿子为难,遂道:“明白了,去忙自己的事吧。对了,为娘给你准备了东西。”
她匆匆回到屋里,拿出了一包油纸递给儿子,说:“这是你爱吃的油饼,为娘上街买了些,公务再忙也不能饿着。”
张英奕觉得鼻尖发酸,颔首道:“儿子一定会查明真相,尽早回来的!”
“去吧!”张母慈笑着挥了挥手,目送儿子离开了家宅。
张英奕回到刑部衙门时,宵禁的锣声也停下了,庆都城中除巡查士兵外,所有百姓均不得外出。
选择留在刑部衙门的官员们彻夜整理线索,追查本案蹊跷,若是累了就伏案休息。
直至天光乍现,仍有人彻夜未眠。
天一亮,叶隐便带人离开了衙门,前往停尸的义庄。
衙吏:“大人怎么大清早的来义庄了?”
叶隐缓声道:“前几日看得不仔细,今日再来瞧瞧。”
地下赌场就藏在庆都之中,这几名官员都和赌场有关联,可刑部查遍了死者的所有人际走动,都没有什么重要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