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别有天 书墨温酒 2638 字 1个月前

叶隐戴着刚打好的面具,在屋内木椅上端坐,仔细查阅字条上的消息后,唇角不自觉微扬,将其于烛焰上烧毁。

他转头看向屋外,原先的屋主按照约定帮他搭好雨棚和桌台,易小闻正为灾民施粥,忙得不可开交。

大抵是知晓此处每日按时施粥,灾民们不再像前几日那般争抢,有序地排着队领粥,有人临走前还对施粥的善人表示感谢。

易小闻虽然很累,但看到这些百姓有饭吃,还对他说谢谢,便没什么埋怨了。

直到粥桶见底,易小闻才有时间休息,他揉着酸痛的隔壁进屋,面前立即推来了一杯水。

他向主子感激了一声,喝了口水问:“主子,咱们明日还要施粥吗?”

叶隐颔首:“嗯。”

易小闻撇了撇嘴,疑惑地问:“我们真的只是为了施粥吗?”

他不是说主子没安好心,只是在他看来,主子的一言一行皆有目的,他总觉得施粥之举并不单纯。

叶隐向屋外街道望去,淡然说了句:“等人。”

盘算着日子,他要等的人应该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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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辗领旨后没日没夜地赶路,跑坏了两匹马,终于在第六日天黑前赶来河道衙门赴任。

皇上只给他三个月的期限,他没时间可以浪费。

岑辗猜测让河道衙门配合他督查需要费些力气,也做好了此行困难重重的准备,没想到河道总督杨大人竟如此配合,在他提出第二日想去河堤上看看时,杨大人没有任何推脱,更是愿意亲自带他前往。

次日,两人乘车前往河堤毁坏处,岑辗一路上掀着车帘,观察沿途的受灾情况,心中很是惑然,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奏疏中所写的那般严峻。

岑辗下车后,向杨文晖询问了此事。

杨文晖无奈答道:“河道衙门对河堤毁坏一事深感羞愧,因此第一时间便着手修整,只是运河工事耗损极大,河道衙门现已拿不出这笔修补款了,这才上报工部,想请朝廷支援。”

岑辗见杨大人言行诚恳,不再刁难,继续巡查着€€河沿岸,发现大部分毁坏的河堤口都通向民房民田,便问:“为何只有百姓的房屋田地被冲毁?”

杨文晖正欲回话,见河道监管的轿子也来了,便对岑辗介绍道:“岑大人,这位便是河道监管王公公。”

岑辗听闻,对向他走来的王瑞诚负手微躬:“见过王公公。”

“见过少卿大人。”王瑞诚笑着,从容不迫地说道,“杂家受命任河道监管一职,少卿大人方才一问,由杂家回答最为合适。”

他说罢,俯身在毁坏的河堤边抓了一把土,手指搓了搓,说:“€€河改道,百姓为了给田地引渠,也得跟着挖。我等奉命行事,监察€€河稳固,自然是不允私挖民沟之事。奈何这些刁民为了行自家方便,背地里偷偷挖沟,暗改了河堤。”

“奈何……”王瑞诚抬头望天,长叹一声,“苍天降灾,河道衙门与河防营不知百姓所做祸事,来不及疏散,这才酿成大祸。”

王瑞诚先说百姓有挖渠之过,表明毁堤一事与官家的修筑工事无关,后又说河道衙门与河防营未尽疏散之责,确实有失。

岑辗听此一言,当即意会,€€河毁堤是大事,河道衙门与河防营想要把自己摘得干净是不可能的,干脆就承认小事,认错挨打。

倘若王公公所言确凿,那官府所背罪责便小了许多,可要是他撒了谎,其中问题可就大了。

岑辗审视着王瑞诚,深知王瑞诚背后是司礼监,司礼监又是皇上的人。他只是个大理寺少卿,心中再多疑问也不敢顶撞圣上,于是转向杨文晖,询问道:“杨大人,可否让下官查一查运河修筑款项的账簿?”

“河道衙门自然是配合司法官审查的,岑大人请。”杨文晖言语坦诚,展臂示意岑辗先行。

他紧随其后,暗暗与王瑞诚对视了一眼,而后轻蔑低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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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