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有融, 你的IES(间发性情感应激)要是再发作一次,这病你去找别人治去吧。”
晏玠面色冰冷地站在桌边,把肩包一放, 取出几盒全英文包装的药。也不看说明,咔咔一顿掰, 把白的红的绿的药丸药片倒进干净的一次性纸杯里,言简意赅:“吃。”
傅有融嘀咕了句晏医生你好凶啊…在对方冷冰冰的视线扫过来之前, 赶紧低头吃药。
晏玠被他气得头疼, “你知不知道IES发作一次, 之前的治疗可能全部功亏一篑?”
“知道你重视拍戏敬岗爱业, 但是你能不能也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
“你说要好好治病争取早点恢复,这就是你的态度?”
嘤。
傅有融委委屈屈地转过身抱住言朝的腰,“言言他凶我。”
小言总抬了下手似乎想扶额, 但有外人在场又只得改为拍拍傅有融的肩,淡声:“阿融,这次是很危险。”
天知道他接到傅有融哽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请求时, 惊成什么样。
心率一下飙升,智能手环都发出了身体异常的红色警示。
好在傅有融这部电影前期拍摄就是在沪城本地, 也幸好, 他开会的地方离剧场的路程只有半个小时不到。
正常开车是半个小时,但言朝只用了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就到了。
想都不用想,绝对喜提超速罚单, 最少扣三分。
他赶到休息间的时候,傅有融正偻坐在沙发后边, 双手环抱着膝盖, 像是被淋湿的鸟,瑟缩着把自己蜷成没有安全感的绒羽团子。
IES发作时对外界的反应会变得迟钝, 他快走近时傅有融才缓缓把头从手臂里抬起来,怔怔地看了他几秒,眼泪说掉就掉,一开口就哽上侬沉鼻音:“言言……我想抱你一会。”
言朝没有应好或者不好行或是不行,直接大步走过去单膝跪下把环住傅有融张开的双臂,浑不在意自己将近五位数的大衣拖在地上蹭脏。
言朝伸手从傅有融的头顶抚到发尾,像是给小盐白顺毛那般,手法温柔和缓,一下一下的,边温声:“没事,阿融,我过来了。”
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一滩玻璃碎片,言朝眸光微凝。
“言言。”二十好几的青年,却在他怀中哭得肩膀都在轻微颤抖,“我好疼…头痛,心脏也疼。”
“慢慢调整呼吸,不要听脑中的声音。”言朝轻轻揉摁着傅有融后颈的某个穴位,心慌时按摩这个穴位可以起到一定缓解作用,“注意力集中,放到我身上来。”
“跟我想想,等你的工作告一段落了,我们去哪里度假?”
……
等傅有融的情绪稳定下来,言朝才问:“玻璃杯,是你自己摔碎的吗?”
傅有融摇摇头,小声:“我没有…是没看清不小心拂掉的,我没有想伤害自己,更没想自杀。”
他吸吸鼻子,鼻尖红红的,“我的病症有在慢慢好转的…我真的不会再产生轻生自杀的想法了,我想好好活着。”
傅有融看着言朝清凛隽正的眉眼,不知怎的,想到“原著线”里那个毫无生气、苍白恹冷的言朝,怔怔:“言言……你也要好好活着,不要想不开。”
言朝:“……”
“不会。”言朝伸手轻碰了下他肿成核桃的眼皮,轻叹:“眼妆都被你哭干净了。”
“没事……”傅有融重新把头埋进言朝颈窝里,“言言,谢谢你过来。”
他知道言朝今天有一个还算重要的会议。
“不用说这个。”言朝让傅有融靠了一会,缓缓:“你要是抱够了,我们要不先起来?”
“我脚麻了。”
傅有融:“……好。”
言言,真是一如既往的会毁气氛: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