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询之外, 没有人知道,傅老师的身体有多敏感。
轻抚蝴蝶骨就克制不住轻微战栗,若是指尖从肩骨沿着脊柱一路滑至尾椎, 他便会难以遏抑的发颤倚进你怀中,用那双湿漉的、睑边微红的漂亮眼眸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你一眼。
再过分一点, 摸上那一把瘦韧窄腰,再轻咬他的耳珠, 那傅老师便会彻底软了腰身, 眼里亦泛起层绵绵情雾, 可以被人揽在怀中任意施为, 喉间滚出难耐的、破碎的呜咽。
身体的反应傅有融克制不住,可他也并不愿落了下风,指尖从谢询的下颌一路滑至喉结, 便轻扬唇角,挑了个似笑非笑的弧:“没和沈潜做过,不知道。不过谢老师这话倒是给我启发了, 我可以找沈潜试试,说不定他比谢老师———嘶!”
谢询俯身, 直接以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堵住他的话。
齿尖没怎么收力, 咬得很重,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算吻,谢询直接在他下唇咬出一个血口子, 咬完后便利落撤开,毫无接吻的缠绵黏糊可言。
傅有融用指腹揩蹭过湿漉的下唇, 指关节处晕染开妍丽的枫叶色唇脂, 还透着一点焮艳血红,沾在凝白细腻的手指上, 红白二色相撞,有种说不出的诱。
“真是属狗的。”傅有融嗤了声,转过手机屏幕,“谢询,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我不答应。”谢询看着秒数一点点变化,眸色淡静无澜,“阿融,我不接受和你成为所谓的炮/友或者床搭子关系。”
“行。”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的傅有融点点头,利落摁下秒表的暂停键,“谢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品德高尚,这种低俗不堪的交易确实为难你了,那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谢询拉住他的手腕,动作和语气都难得带上几分强势:“阿融,听我说完。”
“你还要说什么?”傅有融挣了两下,没挣开,霜意瞬时浸上眉眼,眸色冷极,似盛冰雪的凛冽和锋利,“谢询,松手。”
察觉到傅有融近乎应激的警惕和周身无形竖起的利刺,谢询下颌线紧绷了瞬,重音重复了遍:“傅有融,你听我说完。”
“如果你要解释当初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那大可不必。”傅有融看着他,眼神疏淡到近乎漠然,“我不想听。”
“我不是要说那个。”谢询明白了傅有融为何突然进入到应激防备状态的原因,他稍稍松了腕上的力道,但仍旧把人圈着,以防这只敏感易惊的猫逃跑,“我是想说……我给你当药,或者说,治疗工具。”
傅有融怔了一瞬,随即给气笑了,“这有区别吗?你就非要扣这种字眼?”
“有区别。”
傅有融也懒得再问区别是什么了,他只觉得不要去试图理解谢询的脑回路,那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就像彼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谢询为什么要在热烈浓情的时候,说出“我和傅有融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从未当真。”过这句话。
其实到现在,他也没琢磨透。
但谢询的解释,他也不想听。
傅有融以一种近乎逃避的姿态抗拒面对这一切,不管是谢询,还是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的解释,亦或是被提分手后所有强硬的、退后的、服软的求和和讨好。
可是傅有融又不得不承认,他对谢询有瘾。
哪怕喜欢已经淡去,可那些依赖欲、见到谢询就忍不住发作的恶劣情绪和念头,像是附骨之疽般亘生在他体内,攘肌及骨,牢牢扎根。即便他平日再如何克制或是强迫自己遗忘,可只要一见到谢询,便破骨疯长成蔓草,寸寸缠侵骨血,催生着他对谢询作乱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