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梵因坐在克弥斯汀臂弯里, 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声音是幼崽特有的软乎:“请问有没有浇甜乳酪?”
“加了。”克弥斯汀单手抱着小梵因,另只手顺了顺他的发尾, “五分熟的冻柚口味,七分糖度, 绵绵汁冻成碎冰,最上层浇了厚厚一层甜乳酪。”
是小阁下最爱的甜食搭配。
梵因抿嘴笑了下, 颊边露出一道浅浅的窝。
冰冰凉凉的糯米糍融出一点草莓味的甜。
他轻轻攥住克弥斯汀的袖口, “谢谢哥哥。”
......
许是那天下午的阳光实在是太和煦, 拂在面上的风又太舒适, 给他念书的声音过于温柔。梵因没能抵住袭涌上来的困意,歪在克弥斯汀怀里陷入了黑甜的午觉里。
“诶。”睡沉过去前,小阁下听到少年轻叹道:“我的声音有这么催眠吗?”
小阁下含糊地哼了声, 翻身时胡乱抓住了克弥斯汀的手指,寻着那股清淡好闻的雪檀枝香气,把脸埋进了哥哥怀中, 睡了个好长好长的午觉。
这个午觉睡醒,小梵因已经成雪白软稚的糯米团子长成了漂亮的少年期阁下。
睁开眼, 已经是成年期的克弥斯汀坐在他身边, 扬起左边蝶翼替他挡着夏日午后过亮的日光。
被蝶翼拢隔开的这一方空间内的光线昏沉,被翅翼上的深黑与海蓝一滤,自发蒙上了柔光滤镜。斑驳的光影跃在蝶翼边, 流转出月光一样皎净柔和的光泽。
小阁下凝住这点月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碰。
然后就被轻轻捉住了手腕。
“不怕麻到手啊?”克弥斯汀很有分寸, 捉停了他的手就松开。浅霁青的眼浮现稍许无奈, “怎么老是不长记性?”
话虽是说教的,可语气却无半点的指责和训斥之意。
少年期的梵因对这位世交家里的哥哥比对自己的亲雌兄还要来得更亲近点。闻言他轻笑了声, 被外虫点评“小小年纪就冷淡得像块儿冻冰”的梵因阁下少见的露出少年人该有的鲜明生动来。他微微弯眼,“可是真的很漂亮啊。”
他翻了个身,趴在克弥斯汀膝上,绸顺绵密的银发似月泊一样淌在肩上,堪堪到锁骨的长度。梵因仰起脸,声音里含着午睡初醒后的慵懒:“你上个月才休了假,这次回来应该是有别的事情吧?”
“恩。”克弥斯汀以指为梳,轻柔捋着小阁下的长发,像是在给一只漂亮娇贵的雪色长毛猫咪梳毛。他声音里的情绪淡了点,“被骗回来相亲,和雄父本家的阁下。”
梵因轻轻唔了声,“那你现在应该在陪那位阁下出游才是。”
“我和他都没有这个意思,见了一面就分开了。”
“你不怕雪克叔叔生气啊?”被顺毛顺得太舒服了,梵因又趴下,侧着头压在自己的手臂上,阖上眼轻声:“皇室里成年的阁下就两位,一个已经结婚,另一位的雌君之位待定,多少贵族雌虫挤破头也见不到洛克微阁下一面呢......哥哥就一点都不心动?”
洛克微.莱耶斯,当今皇室唯一的适婚期阁下,雌父是当今虫皇的亲弟弟。不管是外貌、品性、学识,都和克弥斯汀极为相配。
梵因话语里只有纯粹的好奇,还有对兄长以及好友的关心。
克弥斯汀手上动作不停,仍旧轻缓细致。他垂下眼凝视住那两尾雪净的银睫,瞳孔隐有兽化趋势。
“不心动。”克弥斯汀的声音维持一贯的温沉,可眸色却深敛晦涩起来,“梵因,我两年内都没有恋爱以及结婚的打算。”
“好。”梵因迷迷倦倦地感觉又快要睡过去,他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含着一点侬软鼻音:“恩,你们军雌好像都喜欢拼出点军功后再来追求心仪的阁下...也正常。”
才不是。
克弥斯汀喉间溢出无声叹息,他看着半点不作防备,又在他腿上睡过去的梵因,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克制地一触即离。
是他心仪的小阁下,还有两年才到成年期。
克弥斯汀在等小阁下长大,也在等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