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霸总特助拒绝007 禅酒 15802 字 1个月前

纪谦承认,有那么半分钟,自己真的被骗到了。

但他太了解迟轲了。

迟轲是那种会在原则问题上选择靠运气的人吗?

不。

迟轲要真是非1位不可,绝对会从在一起那天就设下层层圈套,从身体到精神全部算计一遍,直到目的达成。

现在这样无所谓和坦然的态度,只能说明这个问题压根不是问题。

他们在位置上没有任何分歧。

纪谦松了口气。

又气笑了。

刚才切切实实被骗到的半分钟,他心情真是比坐过山车都复杂。

什么一人一次这次谁先下次谁来怎么决定……

他做了快有八百个假设。

迟轲该赔他点儿精神损失费。

思及此,纪谦一言不发地朝他走去。

迟轲对这人一眼看穿骗局没有觉得意外。

他本来就没想认真装,随口一骗,骗不到正常,骗到了就是意外之喜。

刚刚那半分钟的神情就是意外之喜,足够他回味很久了。

他不躲不闪地看着这人一步步逼近,挑衅地扬起眉峰。

纪谦脾气再好也是人,没有佛到看破红尘的程度,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逗弄,那股一直压着的邪火终于爆发了。

他轻轻咬住后槽牙,摆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老公,在我的设想中,我们的第一次应该非常克制温和有礼貌。”

哇哦。

多稀罕的形容词。

都做*了还讲礼貌?

迟轲不是在性上扭捏拘谨的人,这种事情本来就要图个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什么德行,不觉得自己会喜欢做之前还要打个申请问“可以做吗”的礼貌程序。

他问:“那你现在怎么想?”

“现在想的比较多。”纪谦严肃地说,“说好了,明天不许因为今晚的事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迟轲:“哦。”

纪谦没计较他敷衍的态度,最后一次礼貌询问:“你的卧室我的卧室?”

迟轲毫不犹豫:“你的。”

他才不要跟纪谦一起睡,活遭罪,事后也不想费劲儿收拾床铺,当然不会选择自己的房间。

纪谦点点头:“行,反正也没差。”

你一句我一句,有问有答的,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在商讨什么正经要事。

结束行动前决策会谈之际,两人同时开口——

纪谦:“我先去洗个澡。”

迟轲:“你先去洗个澡。”

“……”

可以,很好,洁癖的共识。

纪谦洗澡间隙,迟轲心无旁骛地看了会儿Ansel发来的几份简历,还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爸妈离婚了,家里昨天来了两个说是我‘弟弟’的人。”纪颂阴狠的嗓音传来,“是不是你做的?”

当然是。

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帮你爹的私生子认祖归宗而已。

迟轲心情不错地用手指摆弄床头柜上的小多肉,敷衍地惊讶了一下:“弟弟?两个?是……纪总的私生子?”

“你!”纪颂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就心梗,差点被气吐血,“真不是你干的?”

迟轲遗憾道:“我也很希望是我做的,可惜了,不知道是谁先我一步。”

纪颂气得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片刻后,没说信不信,直接挂断了电话。

迟轲无所谓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儿。

过了会儿,纪颂又打来电话。

“不管是不是你,”纪颂威胁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我们家,尤其我爸妈,他俩再怎么说都是纪谦的亲生……”

“他们有把‘纪谦’当亲生儿子看吗?”迟轲漠然打断。

纪颂顿了下,硬着头皮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父母,就算对他没有特别关心,至少养育之恩不能忘吧?”

迟轲讽刺地笑了一声。

纪颂被这道笑声刺了下,声音因心虚陡然变得尖锐,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回敬他:“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亲手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的迟总应该不理解‘孝顺’这俩字吧?”

迟轲散漫道:“纪少很懂?要给我演绎一下?”

纪颂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张口就要骂:“草你——”

迟轲:“纪少或许不介意遍地父母,但我很介意有人跟我乱攀亲戚,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

话说得客气,纪颂却听得心惊。

“……你他妈什么意思?”

迟轲没再跟他废话,直接挂断拉黑。

恶人自有恶人磨。

纪颂那两个弟弟没一个省油的,父母离婚,他留在纪家,失去了母亲的庇护,谁知道他还能活几年?

迟轲跟他说话都嫌浪费时间。

但低素质人类就像打扫卫生时发现的蟑螂尸体,影响不算大,却足够膈应人。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纪颂刚刚的话影响了心情。

这种不太美妙的情绪持续到纪谦洗完澡出来,还是没能完全消化掉。

纪谦穿了件系带浴袍,走过来弯下腰,用指节蹭蹭他脸颊:“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谁惹我老公不开心了?”

差点忘了,这位在某些方面敏锐得吓人。

眼看好好的氛围要毁在自己手里,迟轲难得有点烦。

早知道不接那通电话了。

他很清楚扫兴的感觉。

纪谦没等到回答,看他表情不怎么愉快,想了想,问:“如果现在直接去睡觉,能睡好吗?”

迟轲没怎么犹豫,摇头。

“知道了。”纪谦抬手关掉灯,膝盖跪上柔软的床垫,俯身压下去,“那我们继续。”

迟轲愣了下:“你还有这个兴致?”

“我一直有好吗?”纪谦哼道,“是你没有了。”

迟轲陷在枕头中,抱歉地碰住他脸:“我的失误,以后不在这种时候接陌生电话了。”

“以后可以喊我帮你接。”纪谦抓住他一只手往下探。

迟轲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掌心,“啧”了声:“又空挡?”

灯关了,纪谦坦荡起来了:“早晚要脱,穿它做什么?”

迟轲当即被这个理由说服:“也是。”

纪谦掌心很热,覆盖在他手背上,很快捋平了筋脉,让那只凉到发僵的手放松下来,恢复平日的灵活,轻拂过山川脉络。

房间很黑,窗帘和灯都关上了,除了对方的眼睛,再没有一丝光亮。

迟轲对开不开灯无所谓。

他以为纪谦关灯是不好意思,自然也不拦着。

左手试探性从上到下摸索了一遍,即便看不见,也能总结出几个准确度较高的关键词:

山路很长。

脉络很多。

直径很大。

顶端还有点上翘。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知道自己的不管在哪个地方都能算个中翘楚,上次还把纪谦嘴角磨破了。

但跟这个对比起来看……路途觉不出具体远近,直径倒是能凭手感判断出明显差值。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是遍地不平整的筋脉,纵横分布着许多条,触感很崎岖。

迟轲忽然想起来:“你是不是有点儿混血?”

“有,一点点。”纪谦认真算了算,“大概八分之一。”

难怪。

输在天赋上。

理由勉强能接受。

迟轲释然了:“我……”

“帮你把兴致找回来。”纪谦咬住他下巴,慢慢地吻上去,仔细描摹起唇形,“要么?”

迟轲状态不算很好,闻言有点儿犹豫,但感受到掌心跳动的血管,到底还是不忍心让它被丢在一边自生自灭,五指用力一收,说:“你来试试。”

劲儿很大,纪谦被抓得一哆嗦,闷哼道:“报酬呢?给不给?”

迟轲松了力道,改为搓揉:“什么价格?”

纪谦把他领口挑开,说:“你在上面。”

迟轲:“?”

“不是,”纪谦意识到话有歧义,补充道,“姿势上的,我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