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闹的,纪谦气也气不起来,不气又有点儿不甘。
毕竟得到一个可以“生气”的理由实在太不容易了。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两人半斤八两……但比的就是看谁手快一步先发制人啊!
纪谦默默走远,背对他,额头抵着墙。
迟轲莫名:“你做什么?”
“嘘,别说话。”纪谦低声道,“我在酝酿怒火。”
迟轲:“。”
他最近是不是脾气好过了火?
迟轲冷声:“过来。”
纪谦:“不——”
迟轲:“啧。”
纪谦:“来了来了。”
迟轲用两根手指掐住纪谦一侧脸颊:“不就是想我哄哄你吗?”
纪谦理直气壮地“昂”了声。
迟轲抓着他脸颊肉来回晃:“省略生气的步骤,说说,想我怎么哄?”
纪谦一噎:“好问题。”
他也不知道。
迟轲无语地闭了下眼:“你重点都放在争取这个权益的过程上了是吗?”
纪谦把脸上的手抓下来,吻了吻手腕上的脉搏,叹了口气道:“如果对结果预期过高,万一争取不到,岂不是会特别失望?”
“能差到哪儿去?”迟轲空闲的右手肘臂撑在旁边吧台上,虚握成拳抵住侧脸,以一个很悠闲的姿势踩着高腿凳上的踏脚,双腿因屈膝向后弯折而微微分开。
被纪谦抓着的手只有五指能动,指尖顺着脸颊线条滑落,随意地在下巴上摩挲。
他双眼半眯,懒声道:“你只要求我一下,我哪次没答应你的无理取闹?”
纪谦往前一步,站在他两膝之间,配合地把下巴递过去让他挠,叹道:“你醉了呀。”
迟轲:“我肚子里灌的不是水。”
他酒量很好,但喝进去的都是货真价实的酒,对身影和感官肯定多少会有点儿影响。
这种微醺的状态并不让人讨厌,神智足够清明,行动不算迟缓,就是感官放大了,情绪容易外泄,让人提不起防备。
迟轲在外会强行压制住这种危险的愉悦感,只要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他可以装得跟平时一模一样,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但纪谦不是别人。
纪谦能给他任性到完全放松的资本。
迟轲听着变沉重的呼吸,用力按了一下那块凸起喉结:“随便说点儿什么。”
纪谦声音很好听,平时音调听着舒服,稍微低两分的时候听着性感。
“说什么?”纪谦又走近半步,大腿几乎快贴上他腹下那块软肉,无奈道,“总感觉我现在说什么都是趁人之危。”
迟轲心想:那你可太高估自己了。
他要不乐意,醉死过去都不会给人钻漏洞的机会。
迟轲踝骨一松,双脚从凳子踏脚上垂落,两边膝盖内侧隔着薄薄的家居服布料,擦着纪谦的牛仔裤稍稍下滑几寸。
纪谦这吧台椅买的很高。
完全坐凳面上时,腿长如他在足底自然无支撑的情况下也踩不到地面,顶多足尖点地。
但是这会儿有人站在很身前冒昧的地方,他如果想脚落在实处,腰腹必须向前挺直,那一定会造成某些地方的不正常接触摩擦。
而且他们离得太近了。
没有任何地面能借力,要想把脚抬上来,还是只能凭借腰腹的力道,依然会出现碰撞摩擦。
所以他只能双腿悬空,选择这个毫无安全感、完全被动的姿势。
纪谦不管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他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