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穿着白大褂的纪医生风风火火走来, 拿起床头柜上的两份病例:“擦伤这个还好,另一个骨裂的,你喝醉后喜欢跳楼吗?”
冷柏尧黑脸不吭声。
苏瑾棉事不关己地玩手机。
这实在是没脸说。
冷柏尧昨天醉得比纪谦厉害。
纪谦只是走路不稳意识不清, 冷柏尧不一样,冷柏尧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昏花, 什么都看不清。
但就醉成那样,他还能在被扶着上楼的时候,看清苏瑾棉眼皮上的假睫毛。
冷柏尧搀着苏瑾棉肩膀,招呼也不打一声,忽然凑近脸, 想把她翘起来的“脏东西”摘掉。
苏瑾棉被突然凑近的呼吸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抬起搭在他的那只手,攒足了劲儿用力一锤!
冷柏尧当时差点吐血,一个踉跄不稳绊到台阶上, 整个人向前扑去。
苏瑾棉“哎哟”一声,赶忙伸手去扶他。
但吃一堑的冷柏尧还能不设防吗?
他以为苏瑾棉要补刀再给自己一拳,一个极限闪躲走位错开那只手, 死死抓住她胳膊。
一米八多的男人一身肌肉,苏瑾棉被拽了个猝不及防, 没稳住,只来及发出一声“我操”,两人便缠成一团倒在楼梯上。
事情如果就这样结束, 其实还不至于发展到120的地步。
不幸就不幸在, 眼瞎耳聋的冷柏尧爬起来的时候,鬼使神差伸出手,摸了摸苏瑾棉散落在楼梯上的头发。
苏瑾棉以为他要抓自己头发打架, 想都没想,抬脚就是一踹。
冷柏尧就那么滚下去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纪谦那么好的记性,冷柏尧喝酒忘事儿,还忘得一干二净,酒醒后压根没办法给自己伸冤。
苏瑾棉不可能说“你是被我踹下去的”,于是避重就轻告诉他:“你太沉了,还不听话,跟多动症似的,我扶你上楼梯的时候咱俩一起摔下去了。”
冷柏尧不是没怀疑过别有隐情,毕竟青了一块的后背还在隐隐发痛,他之前也被苏瑾棉锤过两次,很熟悉这种感觉。
但他什么都没问,也没要去查监控,很郑重地道了歉:“对不起,你上次看中的那个镯子我买来给你赔不是好吗?”
苏瑾棉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人,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人家也没义务照顾醉汉,能来说明好心。
既然不想说得那么详细,他就不问了。
苏瑾棉本来不觉得有啥,结果这一道歉,倒是让她心软了。
所以她隐去冷柏尧不老实的前缀,解释给纪谦听:“哦,不小心一起摔楼梯下了。”
纪谦无语地看着他们:“阑尾一起没了,腿也一起瘸了,你们这婚姻挺有意思。”
苏瑾棉呲牙:“谁要对他有意思?”
冷柏尧轻嗤:“幸好你没意思。”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纪谦转身就把迟轲拉走了。
“你这上班呢怎么还专门来看他俩?问题不大,等会就能出院了。”
“我是来拿东西的。”迟轲晃晃手中的公文包,“等会开振庭高层会议,他只能线上出席,我来跟他核对一下需要签字的文件。”
“哦……”纪谦干巴巴应了声,目视前方,略显僵硬地牵他走进办公室,机械性倒水,然后立正在他身前,深吸一口气,“真是冷柏尧灌的我!”
迟轲要笑不笑。
纪谦:“……”
纪谦:“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自愿的。”
还没到开会时间,迟轲便在沙发上坐下了:“为什么想喝酒?”
他不信这个一向抗拒喝酒抽烟的人无缘无故喝醉。
纪谦凑到他旁边给他捏肩膀,小声道:“我昨天晚上都已经告诉你了。”
“昨天?”迟轲想了想,“为了强吻我?”
“哎!”纪谦捂住他嘴,脸颊燥热,“你就不能含蓄点儿?”
昨天亲得时候那么会耍流氓,这会儿倒是纯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