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你难得休假,约我出来什么事?”
Ansel警惕极了:“事先说明,上次谈的那个价格是极限了, 我不能可能再给你更低了!”
“冷静些。”迟轲把给他带的外套递过去,客气道,“今天不聊工作。”
“Shit!”Ansel一下就跳起来了, “我不管你是谁,立刻从我好友身上下去!”
迟轲:“那我开始砍价了。”
“别,别!”Ansel坐下,深情款款望着他,“我不管你是谁,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爱的好友。说吧,聊什么?”
迟轲:“感情。”
“我操!”Ansel又想跳起来,“你还是从我好友身上跳下去吧!”
迟轲无言叹了口气:“坐好。”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 他绝不会向这个人求助。
虽然原著是bl小说,但这本文里的男同都不太正常。
冷云廷和许乐眠就不说了,司马逸尘也是个精神病, 厉修明他并不了解,思来想去, 唯一的正常男同就是这个英国佬了。
当然,也不算太正常。
但没办法了,瘸子里挑将军, 凑合着用吧。
看到Ansel终于冷静下来能正常沟通, 迟轲缓缓开口:“怎么判断一个男性的性取向中有没有同性?”
“……”
Ansel吸了口气:“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的问题吗?说吧,谁喜欢你?”
“不是喜欢我,这个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性取向也只是我的疑惑。”迟轲说,“是这样的,虽然他是直男,但他会黏人会撒娇喜欢搂搂抱抱一逗还容易脸红——”
“停!”Ansel快听不懂英文了,“这句话的前一句是什么?”
“哪句?”迟轲说,“虽然他是直男?”
“就这句!”Ansel很震惊,“你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从后面一堆‘但是’中?”
迟轲心说:看吧。
他就说不是他想多了,是个人都会想多的。
可是矛盾点就在这儿了。
“他自己说的,而且很笃定。”迟轲强调,“他不会撒谎的。”
“你那么信任他的人品?”Ansel有些惊讶,“那有没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意识不到,他就是单纯的笨到这个程度。”
迟轲蹙眉:“不要这么说,他不笨。”
Ansel:“。”
迟轲:“他可能只是有一点点迟钝。”
Ansel:“……”
“Ok,ok!”Ansel举手投降,“那么亲爱的迟,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你应该怀疑他对你有意思吧?当然,前提是他确实是gay。”
迟轲放下了茶杯:“他的确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虽然偶尔没分寸,但那都是他默许的,他心情不好或者不乐意的时候,对方绝对不会逾矩半分。
可是“偶尔”的存在让他很不安。
迟轲有自己的原则,不管是朋友还是其他什么,都必须与有个明确的界限,这会决定他在这段关系中的态度。
“是他的行为总让你多想吗?”Ansel笑道,“其实感觉不舒服就不处啊,管什么值不值得,适合才最重要。”
迟轲挑眉:“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看看,不让你跟他来往你又舍不得。”Ansel直唏嘘,“也是难得见你下不定主意。”
“所以这不是来找您请教一下吗。”迟轲说。
“好吧,让我来分析一下,现在最好的状态就是,他真的是直男,拿你当朋友,不会再有让人多想的举动……不对啊,你就拿他当朋友,没有说过分寸感这个问题吗?”Ansel提出灵魂质问。
迟轲:“有说过,但他有时候的举动是很下意识的,我也……”
“你也不忍心拒绝?”Ansel皱起了眉头,“你话说狠一点啊,不改就掰!”
迟轲难得说不出话。
Ansel本来就大的眼睛更大了:“操,这都不忍心啊?”
迟轲喝了口茶,相当含糊地“嗯”了一下。
“迟,问题发生在你身上啊。”Ansel很严肃地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沦陷了?”
迟轲“啧”了声,然后很轻地叹了口气,无奈承认了这个事实。
“不至于沦陷,但要说完全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出差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答案很显而易见。
怎么算有意思呢?
就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不管哪个方面,在他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纪谦说得对,怎么会有人讨厌他呢?
“说那么多原来是这个原因。”Ansel笑了起来,“你要是相信我,管他说自己直不直,按床上亲一顿就好了,他不从你就扒衣服……不过就你那个描述,对方九成直不了。”
“那还有一成呢?”迟轲说这些的时候,没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就算……也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所以我更希望他不是,至少不能因为我是。”
那根“线”一直捏在他手里,如果不抓紧,纪谦说不定就偏离轨道了。
他很清楚纪谦脱轨的结果,可作为始作俑者,他无法提供另一条有保障、绝对安全的路,这很不负责任。
纪谦的感情和人一样,都挺纯粹的,不计后果地一股脑往前冲。
迟轲恰恰相反。
当朋友,他能给纪谦该有的礼貌和边界感,但是当伴侣,他需要考虑的太多了,要的也太多了,纪谦未必能接受,也未必给的起。
万一最后闹得难堪收场,纪谦该多伤心?
那不如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