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恩纳见到肖是在一天之后。
这两只亚成年兄弟跟在克里曼的身边前往训练场,却一眼瞅到了熟悉的虫,当即吱吱叫着冲上去。
一边一只虫,他们将肖夹在中间,情绪语言嗡嗡个不停。
冷漠的武装种领队想一同过来,结果在看见肖惊恐的神色后,脚步当场转了个弯,目不斜视地假装从旁路过。
萨克帝看得颇为惊奇。
“这是什么组合?”
他问格拉。
如果他没记错,恩尤其讨厌甩尾巴哥,属于见面就要输出一顿”莫挨我你这个倒霉玩意儿“的问候的程度。
“你们聚集在旧王巢的时候,少量阔翅种突破了轨道防御,想冲进栖息巢穴区。”
白色的雄虫轻声解释。
“恩和恩纳偷偷溜去外围,不愿进入小信息巢避难,结果他们遇到了一只阔翅种雌虫。”
亚成年虫再怎么熟练使用武器,也很难打得过鳞爪坚硬、行动迅猛的成年虫。
如果对方是核心基因种,就更加没有胜算。
受伤的兄弟正好遇到来救场的武装种,克里曼一手一只扛起两个嘶嘶叫的海鳗扭扭虫,一尾巴将试图捡漏的阔翅种抽进墙里。
“然后他们就缠上甩尾……克里曼了?”
萨克帝觉得有趣。
武装种领队看起来十分冷酷,但真正的性格却相当别扭,突然让他带崽子显然会搞出许多乐子。
“恩和恩纳说想跟着对方一起训练。”
格拉笑着说:“他们觉得克里曼很强。”
懂了,这个种族的慕强通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作。
“我也很强。”
他忍不住分辩一句,之前也没见到那对兄弟跟着他满世界跑。
“你太忙了,他们明白的。”
这突如其来的争强好胜心令雄虫带着笑意,拉住了自己伴侣的手。
“而且克里曼不会放水,恩说他训练的时候相当……‘心狠手辣’。”
“是会‘在死了之后也要把他们抽活继续练’的程度。”
“……”
被这个形容给噎到,萨克帝一瞬间无话可说。
很搞不懂你们虫族。
他开始怀疑虫族幼崽的心态健康问题,回头得找找克拉克,问问他对于推广儿童心理学科普有什么看法。
“别担心,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觉察到伴侣的无语,格拉贴着他,尾巴缠尾巴。
“这是好事。如果遇到这种亲眷,说明对方是真的在培养这名后代。”
“只有重视,才会无所保留地教给亚成年虫所有保命、狩猎相关的技能。我很希望我的亲眷也能够这样对待我,这意味着他们愿意接纳我。”
说着雄虫抬起头来,略带狡黠地看着黑色的核心种。
“你之前说要看看克里曼,决定能用他到什么地步。现在他开始学着慢慢克服偏见,去一视同仁地教导一只亚成年雄虫。”
浅色的眼睛忽闪着眨了一下:“他达到你的标准了吗?”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是过来做说客的吗?”
萨克帝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格拉会有一天帮着他的下属说话。
然而雄虫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小尾巴,煞有介事地摆摆手。
“我很严肃的。”
一边说他一边调出信息连接器的资料:“之前我们去访问了一些巢穴,我为此做了相关记录。”
“一次访问无法解决问题,我需要追踪那些雄虫的后续生活、安排他们的工作,所以我知道克里曼也会留意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