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渠在营帐里急不可耐地等待着, 石驽将新烤的肉切好装盘,端到他面前。
“郎君别着急,我弟弟石江从未失过手, 那些乡野之民常年劳作, 最多力气大点, 还没有哪个新兵会拳脚功夫的,石江对付他绰绰有余。”
熊渠“唔”了一声,他是个老兵混子, 原本这个时间该出去操练的, 却将操练任务分配给了手下那些百夫长,自己则趁着这段时间在营帐里做他的山大王。
他出身王氏的一个小宗族,家里还有个弟弟, 弟弟受尽千恩万宠,而他却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边缘人。
所以自他参军以来,他就很少回家, 也很少参加那些氏族聚会,对于氏族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几乎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子玉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在哪里听过一耳朵, 但实在想不起来。
正琢磨间,帐门被掀开了, 石江扛着子玉跑了进来。
熊渠一看人被绑来了,心下大喜,方才的疑虑也一哄而散。
“怎么这么久,可有遇到什么变故?”石驽问道。
“没有没有,十分顺利, 只是我半道肚子疼,嘿嘿……”
石江赶紧把子玉放在熊渠的床榻上,擦了擦汗,熊渠看见子玉昏睡过去,忙对两人挥挥手:“出去出去,晚点自会重赏你们。”
“是是,我们出去守着,千夫长只管尽兴。”
石驽和石江赶紧退了出去,熊渠上前坐在榻边,伸手摸了摸子玉的脸,仔仔细细看着,心里忍不住赞道,真的是好清俊的一张脸,在军中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佳品。
子玉感觉熊渠的手指在脸上逡巡,心里一阵阵发毛,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麻了,好像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抗拒,想要撕碎对方。
但还不是时候,熊渠常年作战,没那么容易对付,他在等待最佳时机。
突然,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了。
那熊渠竟然开始解他的腰带,将他上半身的衣服往外扒拉,然后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最后,他闻到了油腻恶心的烤肉味,熊渠忽然强行亲了上来。
子玉浑身汗毛倒竖,胃里翻江倒海,他从没有体会过这么恶心排斥的感觉,原来这就是男子和男子之间……那种事。
可是,当时楚天和喝醉酒不小心亲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排斥,他只是觉得愤怒,怀疑屈云笙拿他做消遣,而且楚天和只是轻轻一碰,并不过分,对于男子和男子之间真正的消遣,他一无所知。
后来在屈氏那个老宅子里,他半睡半醒之间,能感到楚天和在低头朝他靠近,他不知道楚天和要做什么,好像在静静看着他,所以紧张的呼吸都凝滞了,最后楚天和走开了,还蒙着自己的头睡觉,当时他觉得楚天和幼稚的可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所以有些懵。
如今突然觉得,是不是楚天和当时也在想着眼下这样的事。
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总觉得心里有一处毛茸茸的,像被茅草拂过,又好像塌陷了,没有着力点,又好像万箭齐发,戒备森严。
千般情绪一触即发,就连眼前的恶心都被消解了一些。
终于,熊渠忍受不住了,脱下自己的衣服,子玉听见佩剑落地的声音,刹那之间,手中刀出,割断了绳子,一只手臂抵住熊渠的脖子,同时膝盖一顶,熊渠吃痛,子玉翻身而上,将熊渠压在身下,手中刀径直刺向熊渠的脖颈。
熊渠也不是吃素的,方才突发变故,他没反应过来,眼下刀尖刺来,熊渠赶紧伸出右手,握住了那把尖刀。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你到底是谁?”熊渠怒道。
“要你命的人。”子玉翻转手掌,刀尖朝下,熊渠赶紧去推子玉,却发现子玉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子玉一点犹豫也没有,手起刀落,直接将熊渠变成了阉人。
“啊~~~~~~~~~”熊渠惨呼出声,帐外的石驽石江应声而入,他们看见熊渠下半身鲜红一片,两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看着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