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秋羲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软软,动弹不得,仿佛只要他抬抬手都能全身骨头散架。
秋羲动了动手腕正尝试着想起床,忽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柳郁进来了。
见柳郁来到窗前,秋羲原本平静的心中滋生出无限委屈,一双兀自带笑的桃花眼片刻间聚起一抹泪水,摇落不落。
他声音有些沙哑地朝柳郁控诉道:“含章昨晚真过分。”
看着床榻上有不自知的某人,柳郁喉结微微滑动,拉起薄被替秋羲遮住红痕点点的肩颈,轻声道:“是郁之过。”
秋羲感受着脸颊边传来的独属于柳郁的温度,不由自主地用脸颊蹭了蹭柳郁的手背,只是眉眼间仍有些委屈。
“昨天我明明已经认错了,含章还那么过分。”秋羲说着说着泪水便从眼角滑落。
其实他本来就不生柳郁的气,这会儿心中更是连半点委屈也无了,只是柳郁就在眼前,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撒娇的情绪。
柳郁在床边坐下,将人抱进自己怀里,细细地吻去秋羲眼角的泪水。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秋羲便能从柳郁的小心对待中感受到他全部的爱意,让他想要沉沦其中直到永恒。
等秋羲起床时,已经是午后。
柳郁出门去处理搜救其他失踪伤员成员的事,还要安排昨天从岛上缴获的财物,里面有珍宝斋商船上被劫走的货物,尤其是那一批贡品,秋羲则留在府上休息一日。
【宿主宿主,你让我送给皇帝的信已经送过去了!】
秋羲正坐在窗边吃着水果乳酥冰酪,就听见系统得意洋洋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秋羲这才想起还有这茬。
这两天事情太多,昨天又大动干戈,秋羲差点把上次那封奏折的事给忘到脑后,他咬着冰冰凉凉的勺子,问道:
【皇帝发飙了吗?】
系统立刻回答道:
【发了!还当场砸了一只价值上千两的古董笔洗。】
【就没了?】
秋羲问道。
系统想了想,说:
【他还气咳血了,当天晚上叫了那个白胡子老头送丹药。】
秋羲蹙眉道:
【贞元帝咳血了?】
秋羲有些疑惑,他先前那封奏折本来是打算直接说军饷被贪污的,只是当时突然想起安王提过宫里的御膳贵得离谱的事,所以他才决定先用御膳虚报高价来打个头阵,等军饷的事多搜集一些证据再上奏,好彻底解决沣州巡抚那帮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贞元帝居然会因为御膳的事气咳血。
“不应该啊,琼林宴的时候见到贞元帝身体还挺好,怎么才几个月时间就能咳血了?”
秋羲正琢磨着,忽然想起离开京城前就听柳郁说过一回,贞元帝夜里疾病发作从无虚子那里拿了丹药才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