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秋羲一大早便忙着在府中贴春联。

倒是用不上他和柳郁亲自动手,但府里的人都说他俩字写得一顶一的好,要贴他二人亲自写的春联才更好看,于是秋羲拉着柳郁在屋里已经写了快半个时辰的对联。

秋羲写完手上那幅对联,放下毛笔,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手腕,感慨道:“原来这就是房子太大的烦恼啊。”

柳郁提笔一勾,写下最后一个字,轻笑一声:“累就歇会儿,府上要用的春联已经全部写完了。”

“还没呢,”秋羲转头看了看柳郁,又去抱了一摞红纸幅过来,打趣道,“柳府上要写的更多,不然等哪天柳伯父路过门前,发现秋府大门上贴着自家儿子写的春联,自家府上却没有,那不得吃味啊。”

“既如此,便有劳月白陪郁一起写,”柳郁拿起一卷红纸铺开,朝秋羲道,“父亲之前还夸过月白字写得好。”

“真的?”秋羲得意地挑了挑眉,不枉他苦练毛笔字那么久。

想当初高考的时候语文作文被扣了大分,出成绩后,他们校长帮他想方设法转弯抹角地打听了一下,最后只告诉他让他好好练字。

这事儿秋羲可是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他可不一样了,是连礼部尚书这种专管科举的大员都会夸一句字写得好的人了,说不定在现代写个字帖发行出去还会有学生抢着买来练习呢。

啧,美滋滋。

等两人终于把所有春联都写完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不行了,脑子都快烧坏了。”秋羲整个人摊在椅子上,他这辈子就没写过这么多春联。

字数都是其次,难的是还要根据春联要贴的不同场合来想对联配对,让他写首诗都要他的命,这回写这么多春联简直是在压榨潜能了。

秋羲只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快烧死了,竞赛题都没这么难做。

柳郁打趣道:“一会儿回府让厨娘做些胡桃酥给月白补补。”

秋羲听到这话,一个翻身压在柳郁肩上,修长的手指在柳郁俊美的脸颊上戳了一个浅窝,佯怒道:“胆子不小啊,这就开始嫌我脑子不好使了。”

柳郁拱手笑道:“郁岂敢。”

秋羲双手圈住柳郁的脖颈,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就知道你不敢。”说着他眼珠转了转,装着一肚子坏水朝柳郁笑道,“一会儿回府给你做六个胡桃怎么样?”

“六个胡桃?”柳郁疑惑道,“是用六个胡桃做出来的点心?”

秋羲摇摇头:“不是点心,是喝的。”

柳郁微微一笑:“倒是要尝尝。”

见柳郁应下,秋羲嘿嘿一笑,收拾完一屋子的春联,拉着柳郁就出门去,让府上的管家带着其他人在府中自在过春节。

已到年关,朝廷各大衙门全部放了年假,只有卫所的侍卫们需要站岗巡逻,还在等着轮流休沐。

秋羲和柳郁坐着马车刚进柳府,管家福伯便迎了上来。

“小公子和秋公子回来啦,”见完礼,福伯又笑道,“刚才老爷还在念叨小公子和秋公子嘞。”

两人和福伯聊了几句,秋羲便从马车中取出他和柳郁写好的春联交给福伯,福伯见是两位公子自己写的春联,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就去把小公子和秋公子写的春联换上!”

离午膳时间还早,秋羲陪柳郁去问候过柳尚书后便熟门熟路地转去府上的膳房,柳郁则被柳尚书留下对弈。

膳房里的厨娘和杂役一见秋羲进门,立刻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秋公子来了,今日可是又要做什么新鲜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