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日这天,秋羲起了个大早,头天晚上还没睡下就让系统第二天提早叫醒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秋羲便奢侈地点上蜡烛开始一边架锅煮饭一边收拾东西。他虽然感冒还没好全,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一想到今天就能缴卷出考场,整颗心高兴地都要飞起来。
考场收卷是分批次的,每半个时辰放一批,秋羲的目的是做第一批出去的,所以得提前收拾好才能抢到最早那批的名额。
还有的考生昨天没写完策论,今天就会继续答题,直到收卷的最后时刻还没答完的话那就只能含恨缴卷。
终于能出考场了,秋羲就连吃着白饭也觉得无比美味。
考官提示第一轮收卷放牌,秋羲立刻便做了缴卷申请,等他拎着考篮踏着晨曦的露水走到贡院门口时,一眼就见到已经等在那里的柳郁。
他快步小跑过去,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柳郁仔细打量,发现人好好地站在这里才终于放心。
柳郁见秋羲脸色泛红,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眉头不由得皱紧。
等第一批人到齐,贡院的大门一开,柳郁在众考生惊异的目光下将秋羲打横抱起,迅速上了老早就等在外面的马车。
“含章,怎么了?”秋羲有点懵,没明白柳郁怎么突然来这手。
“你发热了,”马车上,柳郁又摸了摸秋羲的额头,“休息一下,马上就能回府。”
秋羲这才反应过来,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道:“小风寒而已,我刚才缴卷前就已经吃过药了,含章不用担心。”
柳郁当然不信他的话,只让柳尘驾马再快点,刚一回到府中便让人找了大夫过来。
秋羲本来想说他现在自己就是半个大夫,这点小感冒根本不用麻烦大夫,但看着柳郁神色担忧的样子,他只好乖乖配合。
“秋相公这是淋雨后感染风寒,他既然已经在吃药,老夫权且再开些调理身子的药方,今日把热退下去就好,”冯大夫把完脉后一边叮嘱柳郁一边写药方,“这令日注意休息。”大夫说完又对柳郁道,“小公子也要多休息才好。”
这位冯大夫是专门给柳郁看诊的,以前是御医,因为是京城本地人士,致仕后受吴老爷子之托看顾柳郁的病情。
要是换做以往,以柳郁的情况能坚持完乡试已经的不得了,他没想到今日见着人了竟然还神采奕奕的,反倒是平时看着活蹦乱跳的秋相公病倒了。
冯大夫有些意外,方才还专门给柳郁把过脉,发现脉象一切正常,健康得很。
他不得不感叹柳郁这病着实古怪,没事的时候比常人还精神,发病的时候当真也是折磨人。
等冯大夫开完药回去后,秋羲这才蔫儿蔫儿地朝柳郁道:“含章,我要沐浴。”
因为乡试延迟了一天,他已经整整十天没洗澡洗头啦!
秋羲觉得自己现在全身都臭烘烘的,像只垃圾堆里打滚出来的流浪狗,头发都打结了。
一见柳郁皱眉,秋羲立刻补充道:“注意保暖控制好水温就行,洗了还能舒服些,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
柳郁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等着。”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热水进屋。
秋羲正要脱衣服洗澡,见柳郁还在屋里没出去,便看向他挑了挑眉:“怎么,含章要跟我一块儿再洗一次?”
柳郁刚回府安顿好秋羲时就已经沐浴过,留在屋里当然不是为了再洗一次。
他笑了笑,挽起大袖探手在水里试了试温度:“月白再不进来,一会儿水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