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宴后的这两天秋羲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去管烧烤店改建进展如何。

大齐国子监的监生除了日常上课和考试外还有一项作课,跟现代大学写课业论文差不多,不过秋羲倒是宁愿写论文。

芙蕖宴当天他便收拾好斋舍的东西搬回柳府,又重新在柳郁隔壁住下。

晚上掌灯后,秋羲撑着头看着面前一堆要写的东西就头大,歇了好一会儿才唉声叹气地开始整理要用的资料。

大齐的监生们每月都要写至少六篇文章,本经相关的两道,四书相关的两道,还有朝政实用文体相关的两道,比如科举要考的策论就在选写范围内,而且每个月写完还得交给老师批改,不合格又是违者痛决。

“真残忍,”秋羲一手抓住今天才溜达回来的系统,在它的猫头上狠狠搓了一顿,控诉道,“天底下怎么会有强迫理科生写文科小作文这么残忍的事,你说说为什么。”

系统这两天在柳沐那边小日子过得滋润,整只猫胖了一圈,活像个炸毛的绒球。

它四只爪子在地上乱蹬,愣是没从秋羲手里逃开,只能认怂道:“这我也没办法,谁让大齐科举都是考文科,都怪大齐的皇帝不开理科。”

秋羲把系统身上的猫毛揉得快打结才放开它,愤愤道:“等我以后科举完入仕了,一定要写折子让皇帝开理科。”

他不光要写折子,还要天天写,发挥废话文学的功用写长篇大论烦死皇帝。

秋羲发泄完,该写作业还是得写,毕竟这个月没剩几天了,下旬又要准备下旬的考试,这两天多写一篇小作文,下旬就能轻松一点。

他把系统丢到一边,提笔正要写一篇《春秋》相关的文章,就听见房门从外面被推开的吱嘎声。

秋羲一抬头,就看见柳郁抱着一摞书卷走进来。

“含章怎么还不歇息?”

柳郁平日歇得早,这个点一般已经都睡下了才对。

“见你屋里还掌着灯就过来看看,”柳郁笑了笑,将手中的书卷放在秋羲的桌案上边,“这是我以前写的作课。”

秋羲会心一笑,柳郁原来是过来给他送作业题集的,他连忙拿了一卷封面上写着“春秋作课”的翻开一看,上面用遒劲飘逸的字迹写着一篇篇《春秋》相关的文章,每篇还有老师点评批阅。

他自己本身对《春秋》的各种知识点是背得滚瓜烂熟,缺的就是对大齐各种文章体式的了解和运用,毕竟之前在县学授课进度相对较慢,还没开始接触这种进阶内容,现在有柳郁的题集在,可以帮他节省一大半用来摸索和修改的时间。

“含章这是怕我作课考评过不了,特地来给我开小灶?”秋羲笑着打趣道。

“月白自是能过,”柳郁在秋羲身边坐下,认真道,“郁只是想找个理由过来看看而已。”

秋羲顿时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柳郁会突然这么直白,随后哈哈笑着将下巴搁在柳郁肩上。

“那就多陪我一会儿,”秋羲挑逗地挠了挠柳郁的下巴,“我今晚打算写完第一篇再睡,没写完不准你走。”

柳郁轻笑一声:“不走。”

等秋羲一篇文章洋洋洒洒写下来已经是月上中天,见他整理写好的纸张,柳郁便拿过秋羲方才用的毛笔在桌案上那只陶制云形笔洗中细致清洗。

片刻后,两人收拾妥当,秋羲弯起一双桃花眼,双手轻轻勾住柳郁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