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里每日辰时初开始讲学,秋羲卯时初便在系统的自动叫醒服务下被迫起身。

“系统,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天都还没亮呢。”秋羲一边打着哈欠穿衣服,一边朝精神奕奕的橘猫吐槽道。

“都五点啦宿主!”系统两只圆圆的猫眼扑闪扑闪地望着秋羲,激动道,“宿主隔壁的人半个小时前就去溪边早读啦,宿主不能被他超过!”

“你知道我昨晚刷题刷到几点才睡吗?十点,”秋羲说着便下床弹了一下系统毛茸茸的猫耳朵,威胁道,“我高三都没超过九点半睡过,才睡了七个小时你就把我吵醒,下次再敢就扣你小鱼干。”

系统见秋羲端着盆出门洗漱,只敢偷偷躲在屋里小声嘀咕,就算扣小鱼干,它明天依然要坚持叫宿主五点起床,这是它这个科举系统最后的倔强。

秋羲到学舍外的小溪边打水洗脸时,才发现四点半起床来这儿早读的邻居不止一人,而是两人,听声音还是昨天一起八卦柳郁的那两位。一个长着大方脸,正哈欠连天地摇头晃脑,另一个看着瘦弱些,正在背诵《易经》选段。

两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停下来朝秋羲行了个拱手礼,三人又聊了几句,秋羲才知道这两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县学外舍的学子。

整个清阳县学分为外舍和内舍,外舍学子取的是上一届童生试中本来可以考取秀才功名,却未能考中的,不过没考上秀才的童生何其多,县学收谁又是另一番说道。

原主这个神童当初因为在考场病倒最后只考了个童生,所以县学准许他前去进学,结果第二回原主因为爹娘亡故需守孝,又错过岁试,县学便准许他今年再考一次,这次若考不上秀才,就只能下放去私塾。

而内舍则是县学培养核心学子的学堂,能进去的学子都是整个清阳县城最有望中举的秀才。

秋羲自报姓名后,只听大方脸爽朗一笑道:“秋贤弟日后若去醉鲜楼,只管报我城北徐弓的名,保管给你打折扣。”

城北徐公?

秋羲听得双眼圆睁,看着面前的大方脸满脑子都是语文书里背过的“我孰与城北徐公美?”

“徐兄是醉鲜楼的少东家,报他的名准没错,”另一个瘦弱些的见状打圆场道,“我姓高,单名一个潜字,虚长几岁,便舔着脸也喊你一声贤弟如何?”

这两人怎么都自觉比他大?

秋羲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

徐弓笑道:“你神童秋羲的名号谁不知道啊,要不是当初遇上事,恐怕贤弟早就金榜题名了。”

秋羲没想到原主在县学居然还是个名人,他现在可不敢往自己身上插旗子揽下这神童名号,只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说起醉鲜楼我前几日倒是去过一回。”

“哦,我竟没见着贤弟,可惜可惜。”徐弓边说边摇头。

秋羲摆摆手,道:“我未曾进楼,只是幼时玩伴牛大壮在醉鲜楼做工,我去找他问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