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胳膊的问题,纪容也得去医务室,在?这里见到了还在?养伤的封越州。
“纪容?”封越州见到纪容过来,撑着身子起来。
他俊美的脸和之前一模一样?,绷带包裹着完美腹肌也没有什么变化。
纪容没由来讨厌他,觉得他碍眼,只是简简单单存在?就?会?让他觉得呼吸不畅。
“你来看我啊。”封越州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还能阳光健走,“傻在?哪干什么,快过来。”
纪容举起自?己的胳膊,“受了点小伤,我来看医生。”
封越州一愣,随即爆发一阵夸张的大笑,幅度太?大,还扯到自?己的伤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脸上的笑意没削减半分。
“你居然会?让自?己受伤,哈哈哈哈,不是吧。”封越州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喘不过来气,“该不会?是英雄救美吧。”
他只是随口一说,但纪容的反应不正常。
他站在?原地,冷白的灯光模糊他的表情,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这样?的反应也让封越州一愣。
他脸上的笑意收拢,变成一个古怪的惊奇,难道我说中了?”
显然封越州自?己都不相?信。
纪容:“不知道……只是,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每次看见他,我就?想让他只看着我一个人。”
甚至更复杂一点,他胸腔里的所有鲜血,都想给他灌进喉管里,最好只认识他一个,囚禁他所有的爱。
这样?的话,他愿意把财产、名誉、地位,自?己的全部,统统奉献给褚葳。
封越州听了一拍床沿,“嘶疼疼疼,这就?是爱啊。”
“这是爱?”纪容咀嚼几个字,几秒后,他终于确定,“这是爱。”
封越州还在?开玩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有魅力,能让铁树开花,我以为?你一辈子只想搞研究,当一个疯狂的科研人员。”
【你家?的啊,还哪家?的。无?语了,都被偷家?,还和小偷笑嘻嘻,真无?语。】
【笑吧笑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爱笑哥。】
【兄弟阋墙,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迫不及待想看热闹,一定很精彩。】
【想看热闹的风还是吹到了伊甸园。】
【封越州想抓小三,拿起定位一看,自?己就?有一个哈哈哈哈。】
所以说,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比如封越州,至少他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是谁啊,带出来让我看看呗,我还能给你把把关。”封越州第三次拍拍自?己的床,“过来坐啊,怎么突然和我生分。”
“不行,不能带。”拒绝得太?生硬,纪容自?己都是一愣,封越州更是不自?在?。
“这你也藏得太?严实,我又不抢,我这人你还不放心。”
封越州不抢,但纪容想挖墙角啊。
纪容:“事情还没说定,我怕吓到他,等我追到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说给你。”
“原来还没追到手,你这速度不行啊。”
纪容的眉头不着痕迹跳了跳,“下?次再聊,我还有事。”
“行……等等,我还有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封越州脸蒙上一层阴郁,他的眉眼距离本来就?近,这下?又增添几分疯感,“禇葳呢?死没死。别多想,我才不是关心他,001那种畜生,做事寻求欢愉,我怕他死在?别人手上,这样?……就?不好玩。”
两人不愧是朋友,纪容同?样?没把001放在?眼里,“他,不知道。”
“你今天好奇怪。”封越州左右打量,“你该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换成以前的你,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时?间没精确到秒,你都嫌自?己不认真。”
纪容:“因为?受了伤。”
“这样?啊……”
封越州又欲说些什么,被打断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
纪容:“进。”
“001号实验品,咬下?一枚鱼鳞送给褚……”他看着封总的脸色,有些话突然不敢说出口,更让他奇怪的是,纪总的脸色同?样?不太?好。
“我们知道了,下?去。”封越州一拳捶向床,鲜血渐渐爬满胸膛白色的纱布,可他像毫无?知觉一样?,“鳞片,是求偶用?的,该死,这个畜生。”
纪容的目光冷极:“你生什么气?”
“我为?什么不能气,我正义感比较强,见不得他用?那张漂亮的脸勾搭人走捷径。还有你,质问我做什么,你吃错药了。”
纪容深呼吸:“……今天有点累,我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很难受,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过。
“等等,那枚鳞片……”封越州气得牙痒痒,“得抢过来,我见不得他得意,还有,让褚葳过来见我。”
纪容停在?原地,手捏成拳头松开,又捏住,他得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其实很想问问封越州,究竟是见不得他得意,还是见不得他得意不是因为你。
又怕说多了,让封越州明白他的真实想法,就?像封越州一语点醒他一样?。
在?他骄矜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顾虑重重。被闷住的人,明明是他。
“知道了。”最终,他只说了这一句。
踏出医务室的第一瞬,纪容道:“麻醉001号实验品,让褚葳出来。”
“您不是说,001很珍贵的实验品,千万不能出事吗?”
纪容:“你要教我做事。”
“……不敢,您别多想,我随口胡诌的,这就?扇自?己一嘴巴,我立马去办。”
玻璃倒映着纪容的困惑,他突然很厌倦眼前的一切,想……快点见到褚葳,见到之后该说什么?
纪容再次深呼吸,有些失望自?己的无?知,他不知道,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无?力。
当褚葳回到自?己的研究室时?,房门敞开一条缝,灯也关了,一片漆黑。
和周围的惨白形成鲜明对比,摆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要是换成一般人,可能已经吓到,但褚葳不是一般人。
他拉开门,大大方方走进去,想看看里面什么牛鬼蛇神坐镇。
“你回来了?”
声?音有点熟悉,是纪容。
身上的衣服湿淋淋,褚葳不耐烦蹭了蹭,“你这几天,和我见面的频率有点高。”
纪容短暂沉默:“不知道。”
黑暗里,只能看见他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看不到他的表情。
“……”褚葳站在?原地,没动弹,他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被夺舍。
资料里的纪容,无?所不知。像一座会?移动的冰山,只在?意自?己的研究,除此之外,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
纪容:“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就?像现在?,我不知道……你。”
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大脑晕晕乎乎,像陷进了棉花里。他是有些忌讳舒服的,可现在?……他更想在?其间沉沦,想要更多。
纪容抬眸,禇葳背光站着,整个人都在?发光。
褚葳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