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葳抓紧扶手,几乎是全力控制自己才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兴许是原主?积威难消,其他佣人送完人后就直接离开。
兰登被推搡着?跪在地上,因为他高挑,即使跪着?都?不显势弱,反而像一头正在暂时蛰伏的野兽,只要稍不留意,让他抓住机会,他就会咬断敌人喉管。
明明跪着?,人已经无比落魄,他眼神?里还藏着?对褚葳的恨。
褚葳也看见了,心里的好斗因子被激起,这样才有趣得多,不是吗?
禇葳起身,走到兰登身边,挑起兰登的脸,端详他脸上的红痣。
指尖还轻触了下。
居然是真的,可这人又?分明不认识他。
褚葳捏着?兰登的下巴,在上面留下的深深的指印。
兰登未多言,可他心里一直有气,最后直接咬住褚葳的手。
“咬破皮,你的牙也不用留了。”褚葳道,俯视兰登。
兰登不喜欢他的高高在上,又?咬不下去,含在嘴里吐不是,不吐也不是。
褚葳:“行?了,收起你的眼神?,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倒好,想?走也走不掉。”
兰登不甘:“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到其它?什么折磨我的方法。”
褚葳点点头,“有道理?。”
他就喜欢这种敬酒不喝喝罚酒的。
兰登目露警惕,“你想?干什么?”
褚葳:“多谢你,让我找到一个好玩具。”
玩具?
兰登:“你!”
褚葳抬眼,微微上挑的猫眼斜着?睨人时高贵不可攀:“今晚你给我守夜,睡床边。”
这份高贵同?样是兰登想?要撕碎的。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兰登反问,凶得像一头狼。
“对啊,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这个……”褚葳朝兰登嘴里灌了东西进去。
兰登双眼瞪得溜圆,几秒钟之后掐住自己的脖子不住干呕,还用力咳嗽肺管子都?能出来,可还是什么用都?没有。
兰登从地上爬起来,舌尖的甜意还在,可他的心苦得要命。他一把攥住褚葳的衣领。
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让褚葳看起来就像被搂在兰登怀里。
“你给我喂了什么?说。”
褚葳的手抵上兰登的胸膛,慢腾腾滑到兰登心脏处,“毒药,得找我定期要解药,你大可以现在杀了我,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来给我……”
骗他的,普通甜水。
“陪葬。”
说最后两个字时,褚葳刻意停顿了下,语调轻轻上扬,带着?愉悦和期待。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我,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想?给我陪葬。”褚葳道。
兰登可受不了他这种腻歪的语气,简直是在恶心人,他立马松开褚葳衣领。
褚葳笑了下,整理?好自己的衣领,这兰登逗起来还挺好玩。
他这样在兰登眼里就变成了嘲笑,黑化进度条又?在偷偷上涨。
褚葳抬手扔过去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玻璃瓶,转身自己掀开帷幔,躺在床上。
只剩下兰登一个人像条被遗弃的狗一样,迷茫不知道心要何去何从。
他当然不会傻到问褚葳扔的是什么东西,兰登看着?自己的胳膊,还在流血。
这种药他只见过,从来没用过。
就算真生了病,也全靠自己挨着?,等?到哪天挨不过去,也只能挨不过去。
可是……为什么是褚葳。
第一个对他好的人,居然也是害他入地狱的人。
兰登看向褚葳的方向,隔着?帷幕,其实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到一个隆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