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宴接过那封挑战书, 见上面印有两个陌生的名字:陈纵、孟展鹏。
宋玉溪道:“我稍稍打听了一下,这两人是白区末尾,此次考核很有可能会被淘汰至外门, 大约是那日见子游御剑困难, 又觉得你是一个三灵根,不足为惧, 所以下了挑战书,想要给自己搏一个出路。”
灵虚宗有规定,低区弟子可在任何时候向高区弟子发起挑战,于三项考核中任选两项, 若挑战成功,则可以直接取代对方的位子, 但若挑战失败, 挑战者会被立即逐出内门。
“可惜他们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宋玉溪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低头认真地描绘符箓:“子游有阿澜看着, 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你上次考核怕锋芒过盛刻意收敛了许多, 如今三年已过, 你的实力甚至可以与赤区弟子比肩,断不可能输给那两个白区弟子。”
祝时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把挑战书递回给他:“师兄帮我收着吧, 我去一趟炼丹房。”
宋玉溪应下:“好, 你去吧。”
祝时宴去丹房查点了一下考核需要用的药材, 顺便给受伤的小黑蛇做了两颗丹药。
之后他去了趟天梯,想提早适应爬梯的压力——这样的做法其实并无多大用处,天梯是用来测天赋的,他是三灵根的事实无法改变, 即便每日来爬,走到50阶的时候也依旧觉得举步维艰,脚下有如千斤之钧。
这次也一样,他走到56阶的时候便觉再往前一步都困难,咬牙踏上57阶后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另一只脚,弓着身停下,背后的衣衫也几乎被汗浸湿。
“阿臻你看!”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女声:“这个人竟然连60阶都走不到,内门何时有了资质这样差的弟子?”
这个声音太过耳熟,祝时宴抬起头,看到天梯旁边的一颗树上坐着一个明艳张扬的女子,旁人都是一身白衣,她偏穿了一袭红衣,双腿漫不经心地垂下,姿态悠闲,好不惬意。
树下站了个面容冷淡的男子,一身白衣一丝不苟地系到脖颈,腰间扣着醒目的赤色玉石,他似乎对女子的话并不感兴趣,手上拿着一支剑弩,直直地对准前方的树林。
女子的话音刚落,他的箭便如破风之刃般射了出去,不远处一只蹦跶的兔子顷刻间被一箭穿喉。
宗门是禁止在后山随意打猎的,何况两人还在禁足中,不过显然,这样的规定对他们而言如同虚设。
而姜清月在看到那张抬起来的、略有些熟悉的脸时,美眸倏地睁大,翻身轻巧地跳下树,“竟然是你,你竟连60阶都走不到吗?”
祝时宴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等一下。”姜清月拿出两个瓷瓶,扬声道:“昨日我的确不是有意想伤你,这瓶子里是五品丹药,今日既然遇见了,那便送给你当作补偿吧。”
寻常弟子得一四品丹药便宛如得了至宝,两瓶五品丹药足以抹平所有的误解。
姜清月自信满满地等着那个蓝区弟子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却没想到她将丹药丢过去后,那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开,两个瓷白的药瓶在地上滚落了几圈,最后没入草丛中。
姜清月傻眼了。
她以为对方没听清,提高了音量喊道:“喂!那可是五品丹药,你当真不要吗?”
祝时宴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姜清月愣住了,扭头看向一旁的公孙禾仪,不敢置信地问:“他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若不是见他长得好看,她才舍不得给两瓶五品丹药主动和解,结果对方竟然不要?
不过一个小小的蓝区弟子而已,凭什么这么傲?
公孙禾仪目光冷漠,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有时间勾搭男人,不如想想接下来的考核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