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这不是我们傅总吗?”蒲意锦的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嘲讽:“怎么,这么快药就吃完了?”

星渊不认识他, 但也听得出来他话里的不善, 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谁?”

蒲意锦皱起眉, 扭头看向祝时宴:“他怎么回事?”

终于疯了?

祝时宴把张牙舞爪的星渊按住,神情焦虑:“什么药?他生病了吗?”

“这个待会儿再说。”蒲意锦抬抬下巴:“他怎么成这样了?”

“不清楚,今天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祝时宴满脸愁容:“可能是双重人格,你帮他检查一下吧。”

蒲意锦按了下笔, 眉眼微冷:“我不会再给不遵守医嘱的疯子治病,你带他去找别人吧。”

星渊大声反驳:“我没病。”他不高兴地转过身, 一双大大的黑眸盯着祝时宴:“你是不是想赶我走, 让那个野男人回来?”

“......”野男人也是你啊宝贝。

蒲意锦悠闲的在旁边看热闹, 祝时宴汗流浃背, 冰淇淋、乐高、游戏机许诺了一大堆,好不容易把人暂时哄到别的房间之后, 他松了口气, 往前走了两步,一脸讨好的说:“其他人怎么能跟你比呢小舅, 你可是现在全中国, 不, 全世界最好的心理医生。”

蒲意锦的笑僵在嘴角:“恭维的有点过了。”

“这不是恭维。”祝时宴一本正经的瞎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在我眼里,小舅你就是最好的心理医生。”

蒲意锦无语,摆摆手:“行了,有事小舅, 无事医生,我还不知道你?你眼里就只有外面那位傅总,连死而复生这种大事都是成应来我这里说漏嘴了我才知道。”

祝时宴羞愧地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小声道:“对不起小舅,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不想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我连我爸都没说。”

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若不是傅辰这次出了意外,祝时宴本没打算来见他。

蒲意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你爸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没说就没说吧。”

他打开电脑:“给他治可以,但我先说好,他这次若是再不遵医嘱,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祝时宴连忙道:“你放心,有我看着,他一定好好配合治疗。”

蒲意锦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祝时宴不安地坐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小舅,你刚刚说的吃药......他之前吃了什么药?为什么要吃?”

“芬莫阿斯彼得,自己查。”

祝时宴点开搜索栏,输入这个名字,页面跳出来关于它的介绍:

【芬莫阿斯彼得,问世于2001年,主要治疗焦虑症、失眠和因心理原因产生的幻觉,药效有一定的副作用,用量过多可致成瘾】

祝时宴怔怔地看着这句话,目光落在“成瘾”两个字上:“小舅,傅辰他......”

似是知道他想问什么,蒲意锦道:“他从你消失的那年开始失眠,后来逐渐患上焦虑症和恐慌症,两年前开始出现幻觉。”

“成应拖着他来我这里治疗,但他不愿意进行心理干预,每次拿了药就走,用药也很任性,我察觉到后不肯再给他开药,于是他就想尽办法用各种手段拿到这种药,后来我就不再管他了。”

蒲意锦走到打印机前,看着测试报告一张张出来,他补充了一句:“他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有抑郁倾向,现在只怕更严重。”

一字一句听得祝时宴脸上血色尽无,他攥紧手机,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他知道他的离开会给傅辰带来影响,但没想到会让他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