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身体欠安, 一连十几天不上朝,但圣旨却是一道接一道的下。
先是下令重审通敌叛国案,由烨王主审, 其他任何人不得插手, 随后肃清整个朝堂,被冤枉入狱的大臣们接二连三的被放出来。
笼罩在京城上的阴霾被逐一扫空, 朝堂上下一片欢声笑语。
——唯有一个地方与这欣欣向荣的景象格格不入。
五皇子府中气压低沉,几个臣子战战兢兢地围坐在大厅中,其中一人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偏袒烨王一党, 莫不是想......”
他话中的意思未尽,但其他人都听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太子被废, 储位悬空已久, 在烨王回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位子会是五皇子的, 连元星阑自己都这样认为, 谁知竟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
兵部尚书娄光耀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缩了缩脖子, 不敢再言。
娄光耀扫视一圈:“你们都下去吧, 我跟殿下有话要说。”
“是,下官告退。”
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后, 娄光耀看向元星阑, 问:“陛下还是不见人?”
元星阑脸上阴云密布, 手指死死地攥着椅子, “我求见数次,父皇皆说身体欠安,不肯见我。”
他咬牙切齿的想,定是元辙那个阴险小人对父皇做了什么, 不然父皇不可能把阿宴放出来。
疑心病那么重的一个人,在得知对方早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必会杀之而后快,怎么可能轻易把人放出来?
“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朝堂上立储之声越来越大,照这样下去,太子之位迟早是他烨王的。”
“但父皇现在不肯见我,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元星阑的眼中染上了焦急:“舅舅,现在该怎么办?”
“慌什么。”娄光耀眼神阴冷,“我派人查过了,陛下身体状况很不好,他既然不见你,那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元星阑瞳孔一缩,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你是要我逼宫?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娄光耀冷嗤一声:“你与烨王早已不死不休,你觉得他登基之后会放过你吗?他抛下边疆十万大军孤身一人回来,连永昌侯府的私兵都不带在身边,根本不足为惧。我们只需要攻破皇城的禁卫军,便可一举拿下皇位。”
说完见元星阑一直沉默,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训练这支军队,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如今时机已到,殿下,该早做打算才是。”
元星阑攥紧拳,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过了许久,他哑声道:“这是大事,舅舅容我好好想想,三日后我给你一个答复。”
娄光耀拍了拍他的肩,“好好想想吧,不要让舅舅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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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一片低迷,烨王府却是张灯结彩。
“痛快!”
周叙用力放下酒杯,大笑道:“你们早上瞧见五皇子那脸色没有?黑的跟锅底一样,看到他吃瘪我就高兴!”
薛成文脸上也带着笑:“陛下不见他,他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周叙感叹:“真没想到,陛下竟会为冤屈的臣子做主,这一道道圣旨下的真是大快人心。”
薛成文看了眼坐在首位的元辙,站起身:“下官还未曾谢过王爷,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王爷回来之前,他被元星阑构陷入狱,差点满门抄斩,王爷回来后不仅保住了他的命,还洗刷了他身上的冤屈。
此等大恩,薛成文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