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暃摸着他的脸, 死死地抱住他,“我不敢睡,我怕醒来你就不见了。”

在幻觉最严重的时候, 他也做过类似的梦, 梦到祝时宴说喜欢他,说要跟他在一起, 但醒来便成了一场幻影。

那种巨大的失望和落差能将他逼疯,他需要时刻时刻看到祝时宴才能安心。

祝时宴知道他有一点心理疾病,但没想到已经到了有幻觉的地步。

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他安静地窝在席暃的怀里, 双手回抱住他,“我就在这里, 哪儿也不去。”

席暃收紧手, 低声问:“我能不能睡在这里?我不做什么,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祝时宴往旁边挪了挪, “上来。”

席暃连忙爬上床,他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老老实实地抱着他的一只胳膊, 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祝时宴伸出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很晚了, 快睡吧。”

席暃的睫毛在他掌心下眨了眨, 手摸索着伸进被子里拉住他的手, 然后闭上眼不动了。

祝时宴的嘴角往上翘了翘, 假装翻了个身,状似无意地滚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他的梦里全是粉红泡泡一般的美梦。

两人本就住在一起,谈了恋爱后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非要说的话,席暃更宠他了,而且每天都要缠着他亲亲抱抱。

沙发床自从第一晚之后就彻底弃用了,席暃每天晚上都找各种理由爬他的床,不是怕黑就是怕打雷,连害怕自己一个人睡觉这种鬼理由都能扯出来。

祝时宴最开始还担心他是不是想做点什么,但他一直很老实,似是隐约能感觉到他因为那件事对做.爱有些心理抗拒,所以硬生生每天晚上都盖着棉被纯聊天,连亲吻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擦枪走火。

12月考研日期临近,祝时宴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中。

搞对象的不好在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席暃最近很清闲,连公司都很少去,整天围着祝时宴打转。

但祝时宴忙到根本没时间搭理他,就算他只穿着一条短裤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祝时宴也只当没看见。

席暃不满自己被忽略,非要坐在他旁边骚扰他,不是偷亲他一口,就是抱住他的腰不撒手,像个粘人的大型挂件。

祝时宴拿他没办法,不得已跟他约法三章:一,考试结束前分房睡。二,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进书房骚扰他。三,每天最多只能亲三次。

他每说一条,席暃的头就往下耷拉一点,等他说完,他的头已经快低到脖子里去了,可怜兮兮地说:“我不要跟你分开睡。”

“不可以。”

“那,那一天亲三次太少了。”

“不少。”

“不准进书房,我想见你怎么办?”

“你每天都在见我。”

“......”

席暃气鼓鼓地瞪着他:“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你就会像我一样恨不得24小时黏在一起。”

祝时宴:“......”

他敲了下他的额头:“你存心不想让我考上是不是?听话,我考完试就好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