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宝贝◎
掌下的痕迹凹凸不平, 闻弦细细吻过伤疤,死去的角质与皮肤仿若凭空长出了神经,江知意的小腹痉挛似的抽搐起来。
他探手拉住闻弦, 想将他拽起来,手臂却用不上力气, 只能任由湿润的触感弥漫在腰腹,那块早已结痂的伤口重新变得滚烫,如同变成了另一个器官, 闻弦轻轻一吻, 便炸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不……”
明明是温柔的吻,比粗暴的往事和缓无数倍,江知意却像是承受不住了,他剧烈的喘息着,推拒着, 却也不知道在推拒着什么,只是将手掌抵在闻弦肩胛, 重复道:“不……”
可是当闻弦真的停下来, 双手撑在枕头两侧,深琥珀色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进一步反应时, 江知意又没来由的崩溃了, 他们衣衫散乱, 而闻弦的视线只要稍稍向下, 就能看见腰腹处的疤痕。
丑陋的,盘亘如蚯蚓一般的疤痕。
他侧过身, 弓起脊背想将腰腹藏起来, 被闻弦温和的制止了, 他再次吻了吻伤疤,轻声问:“疼不疼?”
当然是疼的,但是时过境迁,江知意早不记得了。
他抵着闻弦的手,试图将他格挡开来:“够了,我累了,明天沈氏还要开会,今天就到这里……”
江知意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推拒总是起反作用的。
闻弦当然不可能收手,心结要一次解决,否则下次发作只会更加剧烈。
闻弦手上动作不停,一手束着爱人的双手,一手继续,他爱怜的吻过伤疤,又重新回到脸颊,在爱人的眼睑处落了无数个吻,暖干了睫毛上欲坠不坠的一点湿意,诱哄道:“知意,宝贝,不难受,我轻一点,我轻一点好不好?”
江知意挣扎的动作一顿,瞳孔放大:“你——”
闻弦怎么会知道“知意”这个名字?闻弦又怎么会叫他宝贝?
回答他的,是一个又一个温柔的长吻。
闻弦的吻极富技巧,只是一个照面,江知意便溃不成军,他的呼吸被无情掠夺,窒息感席卷而来,头脑晕乎乎的像喝了酒,如同要醉死在无边的幻梦中。
闻弦知道,如何让爱人快乐。
没有痛苦,无需忍耐,没有喉咙间压抑不住的痛呼,只是安抚,只是亲吻,只是温柔。
却比之前更加磨人。
江知意不知何时停住了呼吸,闻弦吻了吻他的耳垂,轻声:“知意,这片疤痕是这么来的?”
闻弦之前也问过,江知意说是他早死的父亲,南城都知道江知意是沈越川收养的孩子,他早死的父亲,就只能是他的生父,闻弦便没有深究,但现在他知道了,江知意的生父根本就是沈越川,这片伤疤和子虚乌有的生父也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沈季星。
江知意不说话,闻弦有得是耐心,他慢吞吞的亲吻,慢吞吞的询问,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刻意而缓慢:“知意?这片伤疤是怎么来的,告诉我好不好?”
江知意勉强找回思绪,张口道:“是我早逝的——”
下一秒,他骤然失语了。
闻弦慢条斯理:“嗯?是怎么来的?”
“……”
江知意撇过脸,不肯说话了。
闻弦略感不对,俯身查看,他的爱人果然死死闭着眼,面上的潮红褪了一半,空茫的眸子注视着虚空,不知道再想什么。
闻弦轻声叹气。
他继续和缓且温柔的亲吻着:“我查到了,是沈季星对不对,知意,宝贝,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江知意偏头看他,唇角无声带起了点自嘲:“我说是沈季星,你就信吗?”
江知意的名声坏透了,谁都知道他是个忘恩负义,害得恩人全家妻离子散的小人,而沈季星是闻弦的表弟,有一起长大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