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策!”
村长即使及时呵斥, 也无法阻挡于策将人的手腕捏碎的动作。
清脆的一声‘咔嚓’,众人为之一惊讶, 但想到这人之前说的话和做的事情, 又觉得着实可恨!那一瞬的同情倏然消失,恨不得自己上手打两拳。
于策掀起眼皮扫了眼扭断的地方,眼中无甚波澜, 但为了给村长面子,他还是放开了手, 任由那人躺在地上无意义地哀嚎,似乎断手是命丢了一般。
“于策,你没事吧。”刚刚那一下, 姜勤看见于策眼中涌上的狠厉,却没有像周围人一样吓一跳反而觉得做得好,甚至还有些担心于策的手有没有因此受伤。
“没事。”于策往后撤了一步, 看着姜勤微红的眼睛, 一时间反思是不是不应该在他面前动武,等人走了再套个麻袋打一顿也是一样。
“你的手还好吗?”
于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以为刚才的意思是打人这件事会没事吧。
他垂头看清姜勤眼里的担心,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下,道:“没事, 也不会有事。”
陈厚的底子谁人都知道,当时又当着人家的面说那种话,若真的碰上个暴脾气,打死了也没人能置喙。
除了开头的急喊,村长最后也没说什么, 只叫人把陈厚抬回去,没事就不要过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那双手都那样了,多半是废了。
要说陈厚家早年还有人个媳妇算得上不错,可被他打跑之后哪家姑娘愿意嫁过去,便是哥儿也是不愿意的,现在就剩下个老母在家照顾着,这次回去,也就难出来了。
活该!
被他言语调戏过的姑娘和哥儿听说后都忍不住唾一口。
陈厚一走,气氛又恢复了热闹,毕竟谁也不愿意因为个人渣破坏了好席面不是。
席面一直迁移到下午,天上的天光亮得发烫,饭桌上的男人喝得面红耳赤,大娘们坐在院子里和姜勤说着话,大米被一群小孩逗弄着,偶尔还会发出奇怪的咕噜声。
接近傍晚,大伙擦开始慢悠悠出去,帮忙的大娘们收拾着席面,把剩下的饭菜全都打包回家,姜勤在一边帮忙着,今天碗不过都是村里拿的,一家出几个凑出了好几桌。
到了散席,每个人都拿着洗好的碗回家,桌椅板凳也跟着搬走,就像涨水,成堆的蚂蚁开始往外搬东西一般,纷纷举着跟随着队伍离开。
姜勤拿扫帚把庭院里掉落的碎骨头和垃圾扫在一起丢进鸡棚里,碗筷洗净放在厨房里。
“大米松开嘴。”于策在外头赶鸡进笼子,大米也学着在一边叫着赶,却不知怎么赶着赶着咬住了一只。
中午实在吃得饱,两个人晚上都没吃,于策身上的酒气实在重,一进屋子就弥漫开来。
“我先去洗一下。”于策闻见后脸色一变,拿起衣服就往洗澡间跑。
这块是姜勤特意加的,原来家里也有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隔间,拉个帘子拉着而已,一到冬天寒风挡也挡住,刮得人洗不下去。新屋还有个门,洗澡的地方离门远,还有帘子,即使冬天也暖和些。
姜勤甚至想到了冬天,打个浴桶放里面泡澡,不过一切都慢慢来,首要之计是打一些桌椅,上次去木匠家打得像是不够。
“椅子我打几根木头就行。”于策洗完听他琢磨,出声道。
“好,那应该没什么了。”姜勤想了想确实没什么。
两个人躺在新屋的床上,上面不再是茅草而是干净的瓦片,窗子不是摇晃地随时要掉的样子,而是用白净窗户纸糊着的结实的木质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