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暖气十足的车厢偶有一丝寒风从深沉夜色中吹进来,侵袭着后排两人逐渐凝滞的气氛,纠缠空气中升腾的紧绷,逐渐消散成若有似无的暧昧,荡在这片狭小空间中。
沈见月缓缓放下手,却在半途被祁连又举起。
他抬高至两人视线中间,借着忽明忽暗的光欣赏起来:“你不觉得我们十指相扣的动作很赏心悦目吗?”
“……”
“世界上只有灵魂相同可不行,身体也能契合的人,才是真伴侣。”祁连晃晃手,心满意足的笑让他眉眼比平时都还要温柔上几倍,但指间相扣的力道却是十足霸道,不容拒绝和抽离。
压迫排山倒海一样侵袭过来,沈见月呼了口气,用尽全力把手抽出来,摇上车窗:“开车。”
祁连嗓音轻柔且强势:“不准开。”
夜色漂浮躁动,像是随时要炸开的彩带,丝丝缕缕纠缠着沈见月,一如祁连不离开他身上的目光。
车门被祁连蓦地打开,寒风刷一下席卷走车厢中暖气,沈见月眼睁睁看着祁连走到他这一侧把车门打开,动作强硬的掐住他腰,把他从车中抱出来。
祁连仿佛融入夜色中,温柔的将周围躁动因子强势驱散,轻声说道:“来都来了,我们进去,用这蓬勃喜气给你时来运转。”
沈见月没有动,他清瘦白皙的优美脸庞上一双眼中全是祁连,远处络绎不绝的闪光灯映入祁连双眼,像是闪烁的星星,他一动不动看着祁连,半晌终于妥协:“那就借你吉言了。”
…
庆功宴派对开宴时间已过五分钟,拍不到明星的记者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
有人不耐烦的扛着相机,边跟身边人唠嗑:“不是说沈见月和晏导是好朋友?这么重要的庆功宴没道理不邀请他啊。”
“怎么可能不邀请?”身旁记者接腔,低头翻着相机里面的照片边说道,“他都被横峰雪藏那么厉害了,今天这个场合他要是还不出现,还想不想继续在这个圈子混了?”
“要我说也就晏导这个背景大,随便和横峰叫板,就是不知道……”
“来了来了!沈见月来了!”
“快!快把相机拿出来!话筒呢?我的话筒呢!”
从南湖酒店门口延展而出的红色地毯直直铺到五十米以外,沈见月从昏暗路灯现身,单薄风衣被湖面吹来的风掀出冷淡弧度,修长双腿踩着脚下二十亿的喜气红毯一路走来,在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目不斜视来到门口。
咔擦,咔擦,咔擦……
沈见月停住脚步,在一众媒体记者的聚光灯下微扬下颚。
那是一个简单至极却又颇具气场的姿势,不需要任何言语和百万高定,平静无波的眼神已经足够让灯光接连不断拍下他蓦然放松的一面,仿佛他从来没有经受过网络暴力和绵长谩骂,只不过是在最忙碌的年关放了个长假而已。
负责的礼宾带着沈见月离开身后几乎能照亮天际的闪光灯,眼角余光瞥见他优美侧颜,不禁忍住狂跳心脏,冷静按下电梯,带着他来到庆功宴所在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