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狰狞藤蔓缓缓消失, 5级异能者的威压出现一瞬,又快速消散。
俞林升了个级就跟喘了口气一样轻松,睁开眼睛, 笑若朝阳, “岑哥, 我升级了, 以后可以保护你了。”
岑安也笑起来, “以前你也在保护我呀。”
这时, 外面又有人敲门,说是仪式就要开始了, 问他们是否要参加。
曲月好奇问道:“是什么仪式?”
这个眼角带着细纹的女人笑道:“是处置韩承业他们的仪式。”
“韩承业?”岑安才想起来还有这号人物, 站起来,“走, 去看看。”
跟着女人出了门, 拐个弯, 路很熟……原来那仪式就在祠堂举行。
村里所有女人都聚集在祠堂正门前。以往,她们是不被允许靠近这里的。
她们没有穿白色的长袍, 而是穿着各自的衣服,朴实的、没有花纹的、方便行动的,她们从羊变成了人。
岑安拒绝了女人带他们去前面的好意, 只藏在人群后面, 默默看着。这是她们期盼了许久的仪式,身为外人,他们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韩明大姐走出来,一挥手, “带人。”
有几个女人就推着韩承业他们上来。
一晚上不见,韩承业看着可受了不少罪, 身上也不知道是被鞭子抽了还是被棍子打了,遍体鳞伤的。后头韩嗣和其他几个异能者也没好多少,哼哼唧唧连话都说不出来。
岑安看着有点解气,他们值得。
小季低声咋舌,“该不会是要在这里杀掉他们?”
田远就说道:“岑哥,要不然咱们先回去?”
岑安摇摇头,眼睛明亮,“不会的。她们以后还要在村子里生活呢,不可能让这些人的血弄脏自己住的地方。”
王烈挠头:“咦?那会是什么仪式?难道要把他们也关到地下室去?那也太便宜这些人了吧?”
岑安继续摇头,看着前面的人群,如果是他的话,他大概会……
女人们都没有异能,并没有发现他们在后面。韩明大姐宣布仪式开始。
沉默的女人们立刻笑起来,笑脸带着灼热的生命力,她们四散而走,不一会儿,抱着各种奇怪的东西回来。石头、木头做的器具,看着好像是,某个大型器械的一部分?
岑安他们还认出了一些,村外的院子里,貌似就堆放着这些玩意儿,当时他还以为是农具。因着说那地方原本是种地的,倒是也合理。现在一想,大异变过去都三百年了,什么木头能这么经放。这些,肯定是女人们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她们熟练的将木头、石块拼起来,果然连结成一个大型机械,机械前方正对准祠堂。
正在装死的韩承业坐不住了,一个轱辘爬起来,“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敢对韩家宗祠不敬?你们身上难道就不是韩家血脉吗!”
女人们笑得更厉害了,却并没有人回他的话,只嬉笑着看他,然后排成一排,拉起了这大家伙的绳子。
一个圆脸的姑娘指挥着,“先左后右,各拉三下,来听我口令,三、二、一——”
大大的机械动起来,前面的头槌狠狠撞在祠堂上,这个全村最豪华的建筑物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似是响在了韩承业的心上,让他应激一样大喊大叫起来:“快住手!你们不怕报应吗!住手,住手啊!”
如鸟雀一样嬉嬉闹闹的笑声响起来,回应他的是另一段号子:“三、二、一!”
韩承业嚎啕痛苦,泪流满面,体面全无,“你们这群贱人!我韩家宗祠啊……我韩家几百年不倒的宗祠啊……”
他身后的韩嗣和另外几个男人也顾不得身上疼了,硬撑着坐起来,拼命嚎骂,眼中满是惊恐和茫然,好似有什么如山一样沉重的东西,在他们面前缓缓崩塌。
咚!
咚!!
咚!!!
韩家祠堂倒了,灰尘扬起,变成了一堆碎石,牌匾裂成两半。
韩承业腰猛地塌陷下来,愣愣看着这一切,眼神木愣愣的呆滞。
韩明大姐冷冷看着,直到他们的哭嚎声小下去,才说道:“好了,拉下去吧。想去村外看的人可以跟着去,其余人准备送行宴,咱们要给贵客送行了。”
岑安几人长出一口气,王烈攥拳,“杀人诛心,爽!”
几人都点头,确实,爽!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被拉到哪里去了?
刚才带路的女人适时出现,笑道:“现在的韩承业只剩下一个空壳,会被拉到村外埋了。”
岑安问道:“是那片孤坟那里吗?”
“怎么可能。”女人浅笑,“那岂不是打扰了地下姐妹的清净?”
她轻描淡写道:“就在村口罢了,日后人来人往,也不怕他们寂寞。”
曲月几人忍笑,村口?那岂不是被千人踩万人踏?这群姐妹还怪幽默的。
接下来就是送行宴了,几人跟着女人来到目的地——是韩承业之前的房子。现在这房子已经不住人了,以后是村里开会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被充公了。
身为东颖村的恩人,岑安几人的到来,自然得到了极为热烈的欢迎。岑安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宴会……
其实,女人们刚刚出来行走一天,宴会举办得自然不算奢华,只是她们郑重的态度,让岑安有些不好意思。
“贵客上座。”韩明大姐笑着请他过来,“请不要推辞。”
岑安微红着脸坐了,看韩明的脸色,微微皱眉,“您脸色怎么不太好呢?”
他下意识搜寻韩四妹,这姑娘拿了药,没给韩明大姐喝吗?
韩明觉得这孩子太单纯了,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让这么单纯的孩子当首领,永宁村应该是个很好的地方。她说道:“四妹那孩子被我罚了,她不顾我的命令,去打扰你们,还拿了珍贵的药品,该罚。”
阻止了岑安想要求情的举动,韩明大姐继续说道:“至于您送的药,我厚着脸皮求您一下,可否将这瓶药,分给众姐妹们?”
岑安一愣,这才看向一众女人头顶。他没有见人就查看人家状态的习惯,因而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些女人或多或少都顶了几个负面状态。而韩明大姐,她的负面状态也确实是最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