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重复道：“小白脸？”

“我说错了吗？”洛西照一边嘴硬，一边又往项城身后躲。

陆衡轻挑眉梢：“你放心，小白脸付钱了，四千多，够你点两次鸭子了。”

洛西照：“……”

正好有其他酒吧员工从门口路过，接话道：“什么鸭子这么贵？北京烤鸭吗？”

陆衡低声笑了笑。

项城不是洛西照家长，他也无权干涉洛西照的私生活，所以天亮之后，项城就没再插手管他俩了。

陆衡跟着洛西照一起走出酒吧大门：“我送你回学校？”

洛西照拒绝道：“不用。”

陆衡说：“顺路。”

洛西照呵呵笑道：“请问你知道我哪个大学吗，就说顺路了。”

“知道啊。”陆衡报出他大学的名称，“音乐学院大一年级的洛西照同学。”

洛西照睁大眼，心里发出“我操”的感叹。陆衡怎么知道的？他这是在喝醉的时候把自己给卖了？

他不承认：“这是我骗你的，假名字。人在江湖走，哪能没假名。”

“啧。”陆衡说，“不巧，昨天你还把学生证掏给我看了。”

洛西照：“！”

陆衡观察着他的表情，慢悠悠地说：“哦，我骗你的。”

洛西照回过神来，对啊，他来酒吧驻唱，又不需要学生证，怎么会把学生证带在身上。

妈的，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陆衡叹了口气，觉得洛西照太好骗了，第一次敢和互骂的网友在酒店门口见面，第二次敢和刚交换名字的Alpha在酒吧喝酒。

偏偏在网上像一个炸药桶，嘴像机关枪突突突扫击个不停，很容易招人恨，也很容易被欺负。

洛西照看见陆衡露出怜惜的神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算了。”陆衡摇头，“虽然你傻，但你在做自己，应该为自己感到开心。”

“……”洛西照对他竖了个中指，“臭傻逼！”

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路边打了个车，溜了。

巡航就开在那儿，陆衡想找洛西照很容易。那之后，陆衡时不时地就会去酒吧光顾，两人每次见面都要互呛几句。

一开始洛西照挺警惕的，觉得陆衡就是想报复他想来捣乱，但陆衡什么也没做，最多就是打赏小费指定他唱哪首歌，用洛西照的话说就是“用钱侮辱了他的专业和人格”。

不知不觉的，他也习惯了台下坐着陆衡。上台唱歌之前会巡视一周，找到陆衡在哪。

所以当陆衡连着两周没有出现，他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再次打开陆衡的直播间，发现陆衡好端端地坐在那儿直播，没打游戏，就瞎聊天。

洛西照一进直播间，灵感就来了，戏瘾就上来了：为什么一直不回我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的心都已经凉透了，我在我们的聊天页面徘徊，不肯相信你是这种始乱终弃的人。

弹幕热闹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小西西终于出现了。”

“这次是始乱终弃的剧本？”

“哼哼怎么不理小西西呢，快抱起来举高高哄一下。”

洛西照这才发现自己在陆衡的直播间还挺有人气，他灵机一动，认真地询问：我开直播，你们能去当我粉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