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声音有些颤抖,越来越哑,头埋在他怀里,身子不断发抖:“冬至……”
温年耐心哄道:“哎,我在呢。”
他拍了拍时岁的背,轻声道:“不哭了好吗?我没有觉得委屈,也没有觉得生气。”
“若真要论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倒觉得,是我生错了地。”
时岁没有办法想象,若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没有遇到温年,没有温年给她营造的这个小世界,那她该如何活下来。
她没有办法同这个固化的时代作斗争,人的力量在整个时代面前,总显得太过渺茫,犹如沧海一粟。
这个时代是可悲的。
清醒的人备受排挤,觉得自己是有罪,所以融入不到这个无辜的世界。
温年哄了时岁好一会儿,时岁才平静下来,她抹了抹眼泪,指着刚刚温年射中“十环”的靶子,说:“问吧,问第二个问题。”
温年想了一会儿,问:“生辰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时岁说:“想看烟花。”
温年说:“好。”
接下来的时岁状态不佳,剩下的三把箭连着脱靶,她干脆把弓箭丢在了雪地上,蹲在地上低着头,像一个游戏玩输了耍赖的小孩。
这冰天雪地的,时岁一身毛茸茸的白衣,蹲在地上像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温年看着手里还剩的三支箭,又低头瞥了一眼时岁,轻笑道:“输不起耍赖啊。”
“输得起。”时岁帽兜取下,扬起脑袋看温年:“我就是累了,想蹲一会儿。”
温年笑着朝着靶子又射了一支箭,是九环,时岁有些无奈,又瞥了一眼温年,气道:“你说不让着我还真不让我。”
温年笑了:“你看,你还说你输的起?”
“输了就耍赖,哪有你这样的?”
时岁嘟了嘟嘴,确实有些不服气,可是自己不争气还能怎么办呢,好好的一个女主光环,在温年身边竟然一点儿都不起作用。
时岁干脆摊了摊手,说:“问吧问吧,反正没人爱我。”
温年觉得有些好笑,蹲下来捏了捏时岁的手指,嗓音含笑:“没人爱你?你有没有良心,这话都说的出口?”
时岁不说话了,就这么被人拉了起来。
温年笑着说:“我不是人?谁说没人爱你的?”
时岁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