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府上的公子啊, 这暴脾气嘿!”
“胳膊上绑蓝绸那个€€鳖孙, 之前就一直拿球杆往人家€€胳膊、手腕上抽, 这是在故意€€挑事呢!”
百乐院有专门的马球裁判, 早在双方€€刚一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吹响了€€木哨, 看场子的护卫也已经上前阻拦。
旁边有一名€€小€€娘子认出了€€对殴之人的身份, 不太确定道:“动手的那两个€€, 好像是安定伯府大房和二房的公子呢, 胳膊上绑红绸那个€€是大房的,绑蓝绸那个€€是二房的。”
小€€娘子的朋友惊奇道:“堂兄弟在外面直接动手啊, 这也太难看了€€吧。”
小€€娘子神秘一笑, 意€€味深长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安定伯大房跟安定伯二房的当家€€老爷,一个€€是原配生的嫡长子, 一个€€是继室生的嫡次子……”
刘文英和苏云婷竖着€€耳朵听€€八卦,可惜不等那小€€娘子将安定伯府的阴私给翻个€€透彻,球场上就又起了€€变故。
安定伯府大房和二房的两名€€公子斗得€€难舍难分,其他€€跟着€€组队的贵公子们都只是在旁边动嘴劝,毕竟是别人堂兄弟之间的矛盾,他€€们这些外人要是跟着€€动了€€手,反倒里外不是人。
再说了€€,百乐院可是瑞王殿下的产业,真€€要把事情闹大了€€,他€€们估计也会被连累得€€没有好果子吃。
只是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安定伯长房独子熊天霸骑着€€马抬脚去踢人的时候,竟不小€€心将脚腕套在了€€对方€€的鞍绳上。
安定伯府二房长子熊天麒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突然打€€马往旁边冲,一下子就将熊天霸给拽落下马,在草场上拖出去两丈远。
一起打€€球的贵公子们纷纷大惊失色,一边骑马上去拦,一边怒声阻止道:“熊天麒,赶紧停下了€€!”
“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你想闹出人命不成!”
熊天麒扭头看了€€一眼,好似不知情一般,满是担忧道:“堂兄追着€€我打€€,我就是想骑马避开而已,没想到会这样,我这就停下,这就停下。”
熊天霸先是被这狗杂种从马背上拽下来,摔得€€个€€眼冒金星,接着€€脚缠在鞍绳上,被拖了€€两丈远,半个€€身子几乎要残废,心里恨得€€不行,却€€还在努力要去解开缠在脚腕上的绳索。
熊天麒假模假样地一边勒住马,一边还喊道:“堂兄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把马儿给拽住了€€。”
只是这话才刚一说完,那银灰色的大马非但没有停下,反倒是突然发起狂来,直接将熊天麒给甩了€€下去,拖着€€熊天霸疯了€€似的往看球的观众堆里撞!
舞马台管事撕心裂肺地吼道:“不好!快拦住它,快拦住它!”
看场子的护卫一窝蜂往前冲,却€€被大马给撞得€€七零八落。
眼看着€€发了€€狂的大马就要朝这边撞了€€过来,一个€€个€€跟着€€凑热闹的姑娘们,全都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推挤着€€往后跑,却€€又因为人太多,全都堵在了€€一起,半点儿都动弹不得€€。
刘文英和苏云婷看球的时候挤到了€€最前面,逃跑的时候却€€成了€€最后面,简直是避无可避!
真€€要等那大马冲撞过来,姐妹俩估计都得€€受伤,被大马拖在地上的熊天霸,百分百得€€撞在围栏石阶上,丢掉性命几乎是一定的。
危在旦夕之际,刘文英也顾不得€€许多,只见她右手撑在围栏栏杆上,一下子就飞跃到了€€马球场上,径直朝着€€发了€€狂的大马冲了€€过去。
苏云婷则见机行事,赶忙抱着€€头躲在了€€围栏角落里,这是她跟哥哥姐姐之间特有的默契。
小€€时候跟其它巷子里的孩子打€€架,大哥、三哥和二姐往前冲的时候,她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争取不给哥哥姐姐们拖后腿。
另一边,刘文英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大马前面,顺手从旁边犹豫不前的护卫手里夺过一把一尺多长的钢刀,看准时机就扑了€€过去,左手用力拽住缰绳,胳膊腰背齐齐发力,双腿死死抵在了€€草地上,硬生生地将大马给逼停了下来。
可惜那大马却€€不识趣,都已经被人拽住再不能往前了€€,却€€依旧跟疯了€€一样,在原地又踢又踹。
刘文英险些被它一蹄子踢在腰上,真€€要挨了€€这么一下,怕是至少得€€在床上瘫半年,哎,原本€€不想下狠手,如今却不得不要你小命了€€。
刘文英不再犹豫,十分熟练地拿起钢刀,直接往马脖子上捅。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银灰色大马嘶鸣哀叫,转眼便轰然倒地。
刘文英握着€€钢刀赶忙退开,好险没被倒下的大马压着€€,却€€还是被喷了€€半个€€身子的血,看着€€就跟个€€女罗刹一样。
“……”
场内场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镇得€€齐齐失声,一时间寂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