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珣坐在马车里,本来是指着越国公能同自己说点什么。但看越国公这个木讷讷的反应,墨珣一时也拿不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墨珣想了想,也就不再一个劲儿地观察越国公的反应了。
这段时日,因为心里有了谋划,墨珣一直很忙碌。
因为要考校几个皇子的品行和智商,墨珣总不能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还需得自己亲身考察过才是。
是以,不止是刑部和怀阳府衙门,就连墨珣也都一直在暗中调查。
墨珣调查事情可比刑部他们方便许多。
一方面因为墨珣是暗中调查,自己一个人方便行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月蚀的原因,他得以突破境界。
自打成功进入炼气中期,墨珣便感觉到原先的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已经轻了许多。
直接杀了宣和帝,显然不是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杀了一个宣和帝,谁敢保证即位的不会又是另一个“宣和帝”?
以往,墨珣是不管这些事的。
一来,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在凡界有太多的牵挂;二来,则是为了越国公。
越国公是当了一辈子的孤臣了,好不容易认了个孙子,结果这个孙子偏偏跟某个王爷挨得近……就算越国公根本就没有参与其中,可旁人却并不会这么认为。
朝廷里头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绑”到一条船上。
墨珣本来是想,自己既然“视力好”,倒不如就让越国公把宣和帝交给他保管的传位诏书拿出来让自己看一眼。
说不准,凭着自己的“视力”,应该能看到上头写得是哪位皇子的名字。
但……该怎么让越国公将诏书拿出来也是一个问题。
墨珣想了许多的说辞,但还不经出口便已被自己推翻了。
宣和帝将诏书给越国公的时候,墨珣没要,现在这个节骨眼子……宣和帝身体每况日下,而朝廷正值内忧外患之际,墨珣再张口问越国公要,难保不会引起越国公的怀疑。
墨珣心知,越国公为了自己已经做出了很多的让步。
如果墨珣真的依附了哪位王爷叫越国公在这个时候知道了,说不准越国公就会跟自己翻脸了。
再者,这个诏书如此重要,越国公定是将它藏在了十分隐秘的地方。万一有人监视着越国公府,而越国公将这个诏书取出来再放回去,指不定就会落入了有心人手中。
墨珣白天里还要到大理寺当值,不可能整天都守在越国公府里。
所以,这样的险,墨珣不敢让越国公府去冒。
这么个想法只得作罢。
传位诏书显然不止这么一封,墨珣此前曾探过被宣和帝藏在匾额之后的那封诏书。
然而,因为其中阻碍诸多,墨珣看得并不真切。
现在好不容易突破了,可奈何宫里布上了一片“黑雾”,也是令墨珣束手无策。
这么隔着老远“看”,是看不清了。若要潜入宫中偷偷打开来看,显然也不妥当。
倒不是因为担心会被禁卫军发现,而是因为打开了之后,墨珣不敢保证能够“原封不变”地将诏书放回去。
想来想去,墨珣便想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法子——看诏书的法子行不通,那不如就直接考校几个皇子的品行。
反正宣和帝的皇位,最后也只会是落在几个皇子身上。
总不至于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传位,转而传给宗室里的人吧?
墨珣以往是不管这些事,而又因为越国公府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样子,墨珣也不便参与朝堂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