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詹姆爹一听林醉这么说,赶忙也跪下了。他知道少夫人这是在嫌洛浅没把少夫人当正经的主子了。
有事就去寻詹姆爹,那可不就意味着,在洛浅心目中,詹姆爹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吗?
林醉等了一会儿,才叫詹姆爹起身。
“越国公府里的事,那自是越国公府的事。”林醉警告性地说。
然而,话音刚落,林醉便也想到了——如果詹姆爹和崔姆爹两人一直呆在越国公府,那么日后知道的事,只会多,不会少……这样一来,再放他俩回林府是不是不再合适了?
国公夫人当初,应当只是想着要方便林醉,这才把人都收下了。
而且,在国公夫人看来,越国公府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来了人也不怕。
可林醉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妥。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到林府走一趟,将这两个人都要过来了。
他俩的正经主子是昌平郡君和程雨榛,昌平郡君还好,林醉信得过,可程雨榛……
林醉只要一想到程雨榛,就觉得自己心里的烦躁已经完全掩不住了。
认真算起来,崔姆爹其实是程家的人。
这样慢慢想来……林醉的悔意已经快将他淹没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他们留下来!
“是,少夫人所言极是。”崔姆爹也应了。
林醉没有反应,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墨珣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这便伸手去揉他的眉心,“夫人想什么想成这样,这眉头都能夹苍蝇了。”
墨珣并没有针对眼前的事发表任何意见,甚至也没有对林醉的处理方式提出异议。
这些人都是林家送来的,墨珣其实不好开口管。
林醉却知道墨珣这是怕自己难堪才将话题错开的。然而,他这会儿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经了这样一番插曲,詹姆爹一时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再说话。
本来,郡君派他到越国公府里来,是为了帮衬少夫人,可不是为了来让少夫人憋屈的。
刚才少夫人的那样一番话,已经是明着在敲打了。
他与崔姆爹两人,本就是下人。不过是因着郡君与二夫人抬举,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少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可得自个儿拎清才是。
“别气了。”墨珣拍了拍林醉的背,让他好好顺顺气。
林醉这会儿缓过劲来,只觉得刚才明明是墨珣在气,现在反倒叫真正应该生气的人来劝自己了……一时也不知该摆出怎样的神情才应对。
“少夫人,老奴觉着,少夫人还是到屋里呆着更稳妥些。”
哪怕林醉生了气,可他们作为姆爹,该劝还是得劝。
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件事上了。
林醉不乐意地扁着嘴,并不想应。
两位姆爹的意思十分明确,少夫人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回到屋里呆着,别在外头随意走动。
虽然墨姑爷说是亥时三刻才有月蚀,可那个前后,说不准还有什么别的。
墨珣这时候就没有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