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人气得手背青筋暴突,一副要吐血的模样。他晓得尚老能文善道,又是太子太傅,和人呛嘴,那定是自取其辱,便看向白子慕,似乎是真不懂,先是夸赞他一般,才说想来是人杰地灵所以才出了这么个才貌双全的人来,,然后问他哪里来的?家住哪里?
村里来的没背景,那少不得被人轻视了去,而且平阳镇那边,靠边境,谁不知道是出了名的穷,寒门又难出士子,如此这般,这探花咋的爬到这个位置上来?又怎么得楼倡廉看重。
真是寒窗苦读,还是投机取巧?
在场的,也不是个个都有那般空闲,把一甲打探得一清二楚。
还真有不少人不晓得白子慕哪儿来的,但一看他面如朗月长身鹤立,一身矜贵,还以为他是哪家富贵后生,闻言也是好奇朝白子慕看去。
一句话满是坑。
尚老都怕白子慕傻乎乎中了套。
家住哪里?
白子慕扫了尚大人一眼,语气淡淡说:“在大周。”
“……”
谁不知道你家在大周。
他想问的是这个吗?
尚大人哽了一下,又勉强笑问他这几天在做什么?怎么精神瞧着不太好,眼下青黑成这般。
尚老气得手背青筋暴起。
精神不好?
区区六品,见了他们,还敢不打起精神来,怎么,是瞧不起他们众人不成?区区探花你就敢飘?眼睛就敢长脑门上?
这人又挖坑了。
白子慕语气又是淡淡,四两拔千斤说:“最近在做牛做马。”
侯大人:“……”
尚老都要笑出声来了,向白子慕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这小子,能得小楼看重,果然是有两把刷子,这激灵劲,看似句句都回应了,可好像却又都没回。
在场几位大人也是抿了抿嘴,有点想笑。
侯大人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太监高声喊:
“皇上驾到。”
周初落是最后一个才来的,身边跟着个美貌妇人,模样年轻,气质温婉,文武百官起身行礼,白子慕跟着,听了一耳朵,才晓得人是廖贵妃。
难怪呢!
皇上啥人都不带,就独带她一个。
不过听说皇太子很是受宠,才七个月大的时候就被立为太子,咋的这会儿没见着人?
周辞越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周初落来前问过他要不要一起来,周辞越不愿,来了个个都要看他,然后又会背着他说他矮,他才不要来。
周初落宠他,也晓得他为啥不愿,便没多强求,带着廖婷婷来了。
周初落手微微一抬,说免礼,又说今儿是琼林宴,就是互相认识的,大家随意。
场面话说的好听,可谁真的敢随意啊!
反正白子慕是不敢。
他还想活着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