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人苍白着脸,说是。
后头有人见他即使坐着,都一个劲儿的弓着腰,又满脸冷汗,就晓得是疼得太过厉害,便道:“那咋的不先去安仁堂看一看。”
周遭人听了这话,见那小汉子十来岁的样,穿得也好些,应该是镇上人家头次来看病的,便说:“安仁堂?我们这些人家,哪里去得哦。”
“就是咧,俺原先手疼了好些天,干活都干不动,往镇上跑了好几趟,见着济世堂都不开,俺还想着要是再不开,俺就不再来了,没想今儿一来,济世堂竟开了,真是俺爹保佑。”
“是啊是啊!济世堂先前咋的关门那么久啊?弄得我这老婆子心里慌慌的,就怕它不再开门了,以后有个不舒坦的,那可咋的整。”
“可不是,我是天天出来买菜都要跑这边看一眼,如今开门了就好。”
“你来看啥病啊?”
“前几天胸口突然发闷,呼不上气,实在难受得紧,我想给姜大夫给我看看,咋的回事儿。”
“你呢?”
“给我爹抓点药。”
“那进去直接找药童就行了,咋的还排队。”
“上次我爹在济世堂这边看过病,一直都是跟姜大夫拿的药,吃了两个多来月,不过前儿几天姜大夫说医馆里头没有药了,让我去安仁堂抓,我去安仁堂问过了,那药儿太贵,我抓不起,我爹那药断了好几天了,也不晓得要不要紧,有没有事儿,我想着排个队,问问姜大夫。”
“哦,那确实该问问。”
“不过济世堂先头咋的突然关门了呢?”有人又问了起来,说:“见着它不开门,我这心里头总慌得厉害。”
“谁不慌?是个人就得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先头接连几天见着济世堂不开门,我家婆娘身子又时常的有毛病,我这夜里都睡不踏实。”
大家七嘴八舌,都是‘赞’了病等着济世堂开门的。
楼县令朝那长队伍看了一眼,才转身回了衙门。
赵家名下几家医馆子陆陆续续得到补给,都接二连三开了门。
府城。
沈正阳听见下头人回报,是气得把书桌上的账簿全扫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小厮抹着汗,没敢抬头,忐忑说:“赵……赵家的医馆都……都重新开门了。”
这怎么可能呢!
眼看着赵家医馆已经弹尽粮绝,即将关门了,可临到头,竟是又开门了,那他先头做的,岂不是空亏一溃?
沈正阳脸色阴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厮一五一十的禀报:“赵家得了县令的文书,巡洲贾家便……便同赵家合作了。”
沈正阳眉头拧着:“什么文书?”
小厮说不清楚,文书上写了什么,他哪里打探得出来,只是晓得贾家原本就有意同赵家合作,不过因着自家少爷发了话,贾家才拒了赵家。
后头赵少爷又去了贾家,两人不知在书房里头说了什么,当时书房里头就贾老板和贾夫人、赵少爷三人在,期间丫鬟进去添了次茶。
小厮从丫鬟口中晓得,贾老板原本为难,可赵少爷拿一绑着红绳的纸儿给他看过后,贾老板当场就同意了。
小厮又打探了一番,才晓得那是平阳镇县令开的文书。
沈正阳闻言,怎么都想不通平阳镇县令咋的会插手赵家的事儿。
即使白子慕和楼宇杰相识,但楼县令这一出手,便是在同他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