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难猜,前脚沈正阳想买人的屋子,人不愿,后脚人儿子就被抓了,这怎么看都觉有猫腻。
衙门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大概是收了银子。
那小汉子继续道:“那人晓得是沈家出手了,不敢硬碰硬,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把楼屋卖给沈家后,那人儿子隔天就从牢里出来了。”
白子慕点点头,然后就听那小汉子说完沈正阳,又说起他后院的妾室。
说完大妾室,又说二妾室。
白子慕:“……”
这些破消息真是一点蛋用都没有,但却可以打发时间。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沈正阳后院那些妾室为了争风吃醋,是一招接一招的出。
白子慕听得津津有味。
那小汉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响,说完妾室,才说起沈家老二:
“这老二不行,虽为人老实,但没有做生意的脑子,接手的那几间铺子,听闻年年都得倒贴不少银子。”
“而沈家老三,整日就晓得吃喝玩乐,要是如此也就罢,这人还好赌,前几年家里的钱财全被他拿去赌光了,被人赌家门口要债,他便回沈府偷了五百多两银子出来,被沈家老大晓得后,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事儿外头人都不知道,大概是怕传出去丢人,我还是花了银子,搭上了沈府里头的人,才能晓得这件事儿。”
听到这,白子慕眼睛顿时一亮,问道:“你刚说沈家老三跑回沈家偷过银子?”
“嗯,听说是这样,那沈老三脑子虽是精一些,却不爱做生意,当初分家得的几间铺子,全让他给租出去了。”那小汉子喝了口茶,才又道:
“不过我前儿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听说沈家这老三,又赌了,欠了赌馆三百多两银子。”
“是吗?”白子慕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突然轻笑了一下,依着柜台,对那小汉子招了招手。
那小汉子靠过去,白子慕附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又进后院,拿了一张票子给他。
那小汉子略显疑惑,不明白他要那玩意儿干啥,但还是拍着胸脯,道:“白掌柜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话落,那小汉子便走了。
府洲。
晌午刚过,八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就提着棍子往西巷走。
见着他们气势汹汹,那棍子还又粗又长,路上行人皆是退避三分,就怕对方不讲道理,突然给他们来上一棍子。
有年轻妇人大概是没见过这阵仗,瞧着都害怕得脸色发白。
“嗨,没事儿,大家别怕。”有人说。
“婶子,这帮人干啥的啊?这是要打人吗?那棍子那么粗,会不会弄出人命。”
“他们不是去打人,这帮汉子都是赌馆里头的,这会儿估摸着是去沈老三家收债,不用怕。”
赌这玩意儿,向来是十有九输。
当初钱虎子赌了一次,差点家破人亡,沈老三虽是家未破,人未亡,但日子也委实是不好过。
收债的天天来催,拿不到银子就将他毒打一顿。
上次被打了一次,他躺床上躺了九天才好,今儿好不容易能下床了,正想叫媳妇去给他买点肉好好吃一顿,就听外头砰砰砰的响。
有人在踢他家的门。
“沈老三,出来。”
声音粗狂,是赌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