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施法极耗精力,但张玉庄不晓得天灾会在哪一天到来,所以片刻不敢松懈,几乎到了天亮才休息一会,继续去晨修。
宁恙直喊累,晨修上也打瞌睡。
入夜,师兄弟俩有默契十足地来到院外。
两晚上过去,防护措施渐渐成型。
“还差东南角那处院墙了。”
宁恙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点头说:“你一会弄完去补墙吧,屋梁还差点木头,我去后山找找。”
张玉庄摇头说:“后山地势复杂,很危险。”
“那你看我像是能在东南角那里施法的人吗?”宁恙说,“要不是你走不开,我会让自己累?”
见张玉庄还要说什么,宁恙连忙摆着手走远:“别嗦了,早点完成,早点安心。”
他朝后山走去,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陌生。
宁恙回想起师父曾说后山某处似乎是什么禁忌场所,是以他也没走得太深,就在边缘处一点点收集适合的东西。
树影婆娑,被月光投射出诡异的形状,地面升起一缕缕薄雾,泥土潮湿,野草和腐木的味道直往宁恙鼻子里钻。
宁恙忽地在树干之间看到一片银白。
那里有几块形状怪异的石头围成一个圈,石头表面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
月光似乎特别钟爱这个地方,将整个空地照得比周围更加明亮。
他好奇地盯着那些字符,一时没留意脚下,一步踩进了深坑之中,挣扎着要把脚拔出来,却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卡住。
尖锐之物刺破脚踝,宁恙吃痛用力猛地把脚拔了出来。
脚踝处已是鲜血淋漓一片,他低头查看,这才发现自己脚底沾着一个奇怪的木盒子,巴掌大,表面布满了奇怪的纹路。
还有血顺着他的脚留到了盒盖上。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道场里不缺法宝,但听师父说会有法阵法器埋在道场周围。
“糟了。”宁恙喃喃自语,“我终于闯祸了。”
他想把这个盒子带回去给师父看,但又觉得如果真是特意放在这里的东西,他莽撞带回去,或有不妥。
思量之下,宁恙决定先将盒子埋回原地,今晚先跟张玉庄弄好院子,明天一大早就告诉师父。
他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塞回泥坑,用周围的泥土盖好,之后他尽快收集了一些木料,匆匆离开后山。
幻境里,在他离开后,那个被重新掩埋的木盒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冲土而出。
它不停地在石头和树干之间撞着,伴随一声声嘶吼。
木盒裂开缝隙,一团黑气从中逸出,迅速在空中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它向天咆哮:“把我困在这泥泞地里三百年,我也让你这老道士的后辈尝尝水困是何感受!”
喊完这一嗓子,那团黑影消散于无形,场景如水波般荡漾,来到第二天清晨。
朝阳初升,宁恙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脸上写满焦急何忐忑,不时回身看看师父。
“就是这里,师父。”宁恙急切地指着前方一片空地,“昨晚我就是在这里发现了那个木盒。”
师父慢慢走上前,仔细查看这周围的幻境,目光扫过每一寸土地,却未发现异常。